骖玉湛回过神来,转头看她一眼,“好多了。”顿了顿又道,“祖母叫你有甚么事?”
老寺人目光微转,难堪的看了看老夫人,老夫人面上亦是惊奇不已,目光闪动的看着江意澜,心底渐渐浮上一层欣喜,习武之人向来喜好从一而终的人,老夫人跟武骖侯交战疆场多年,亦是喜好如许忠贞不二的性子,遂沉声道,“你真的决定了?”
青衣丫头转头瞪她一眼,目里闪过一丝不屑,又带着几分对劲。
江意澜昂着头果断的答复,“我,江意澜,生是骖家的人,死是骖家的鬼,永不忏悔。”
在统统人看来,江微岸气死了武骖侯,骖家的人又把江微岸送到刑部,而骖家娶了江意澜,又要将江意澜休了赶出骖府,这统统将江骆两家多年的友情化为乌有,剩下的只要仇恨。
骖玉湛不再说话,稍顿半晌才道,“不睡了这会子圣旨也该到了。”
白衣丫头跪着朝前趴了几步,哭求道,“二奶奶,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今后再也不敢了。
她缓缓摇了点头,心疼如刀割,她毫不能断绝了与父母的来往,但是,武骖侯已经死了,她承诺过的,又怎能对一个死人忏悔?
江意澜陡的想起武骖侯要她承诺的事,随即明白了武骖侯的意义,当下不顾世人的目光,挺身上前跪在老寺人跟前,朗声道,“劳烦公公替我请个命,不管产生了甚么事,我,江意澜生是骖家的人,死是骖家的鬼,若二爷嫌弃于我,我便削发为尼,日日为骖家祈福。”
皇上这一计公然够毒够狠。
江意澜一怔,直觉武骖侯生前那句话将她耳膜震得嗡嗡作响,“即便要你跟你的父母断绝干系,你也要义无反顾的留在骖府”现在便走到了决定的时候了么?
江意澜看在眼里更是活力,亦猜到这丫头的主子定是个高高在上的,不然不会这般眼高于顶,遂叹道,“罢了罢了,既是如此,今儿个我若打了你,他日传了出去不知又被传成甚么模样。还是让你主子来措置吧。”
正说着门外有人禀告,“二爷,圣旨到了,大老爷请您跟二奶奶去前头接旨。”
江意澜面色沉重心头还是压抑的很,走进屋,骖玉湛已经醒了,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