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绝对不可,有她在,她毫不答应!
田川枕着本技艺臂,盯着恍惚的帐顶,想着刚才端着洗脚盆在娘亲房门外听到的对话,只感觉有只手紧捏着贰心脏,沉闷地让他几近堵塞。
乔宣了然地笑了笑,却轻声道:“怕就对了。”
田蜜殷殷望着谭氏,大眼睛里水光莹亮,她苦苦求道:“但是,反过来,我们就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了。娘亲,承诺我,让我代替弟弟,我必然会照顾好你们的。承诺我,好吗?”
如何能够不惊骇?
那如何行?田蜜瞪大了眼睛。虽说男人顶立流派,可那也得看环境。
但是,怕有甚么用呢?
弟弟还那么小,恰是读书的好年纪,何况他又好学长进,将来定会有出息的。自古士农工商,工商乃是末流,娘亲与弟弟骨子里都有份傲岸,那里真看得起这行当?不过是为糊口所迫罢了。弟弟若放弃宦途,必会是他们平生的遗憾,哪怕将来糊口得再好,他们也不会畅怀的。
田蜜握紧谭氏双手,慎重其事地盯着谭氏眼睛,定定隧道:“娘,我找到活计了,在得隆药坊做帐房。得隆药坊乃是富华县数一数二的商家,我信赖,在这富华县中,不管弟弟在哪儿做甚么,都不会比这份支出更可观。娘,千万别断了弟弟的出息,让我来养家。”
“女儿家,自要放心呆在家里。”谭氏喘着气,水雾环绕的双眼怜悯万分地看着她,她伸手抚过女儿小巧的脸颊,果断隧道:“球球放心,你有娘亲和弟弟,只要有我们在一天,定会撑起这个家,不让你刻苦的。”
“娘恐怕……要让你弟弟出去做工了。”话音甫一落下,眼泪澎湃而出。谭氏鼓足勇气说出来后,用纤细的手指梳理着田蜜的鬓发,哽咽着道:“球球,娘亲晓得弟弟有多想读书,多想考功名,多想出人头地,但是球球,娘亲没体例,没体例啊……球球,弟弟会恨娘吗?会恨的吧?我也好恨……”
“嗯。”田蜜重重点头,她也必然会争气的,握拳。
见田川眼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他微微一笑,倒是缓缓闭了眼睛。
惊骇的时候,就转头看看需求本身的人。
田蜜一下一下轻拍着谭氏的背,眼神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