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朝奉天然也晓得,联军已经在崩溃的边沿,但是他却不能、也不敢畏缩,只能像是输急了眼的赌徒那样,不竭把本身本钱压上去!
“把他们赶下去,赶……呃~!”
那铁棒顺势又一个横扫,带着悍匪的尸身,将两个方才攀上城墙的庄丁砸了下去。
在这猖獗的守势下,浅显老百姓和兵士之间辨别,很快便透露了出来――联军冲杀上来,如果四周没有民兵的话,临时征召的民壮,常常需求支出极大的代价。
因而他和山士奇不得不疲于奔命,四下里充当救火队员。
但是和死无全尸的祝虎比拟,他却还算是荣幸的了。
跟着一声闷响,一根儿臂粗细的铁棒,戳在了正挥刀乱砍的悍匪脸上,顷刻间,那贼人的鼻梁和上牙堂便挤进了颅腔里,与之相反的,是夺眶而出的眼球,以及从统统裂缝里喷薄而出的鲜血与脑浆!
那祝龙拎着刀往前走了几步,却忽的翻身上马,在世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中,举刀大吼道:“诸位,事到现在,祝某也无妨讲几句实话,甚么替天行道诛杀妖邪,那都是狗屁!我祝家想要的,只是那武大的‘天雷’法器!”
他叹了一声,顺手将刀塞进祝龙手里,冷静的让开了来路。
固然武松、山士奇、栾廷玉三员虎将,连续都已经被集结到了北城值守,但是他们又不是三头六臂,在这千多米长的城墙上,不免会顾此失彼。
祝朝奉脸上的肌肉跳了跳,暴露几分不忍之色,可最后倒是咬了咬牙,缓缓举起了佩刀――这几白天,也不知有多少联军头子,诡计劝说他停下来,都被他一刀一个砍做两段。
“爹!”
就见他拔出佩刀,面无神采的指着祝彪道:“三郎,要么你现在带人冲上去,要么让爹亲手送你一程――你本身选吧!”
不过祝彪却早不似当初那般意气风发,闻言双腿一软,缓缓的跪在了地上,哭诉道:“爹!孩儿……孩儿不想死啊!”
祝朝奉不由得一愣,本身这个大儿子与两个小的分歧,自幼便是厌武喜文,虽不能说是手无缚鸡之力,却也比那妇人强不了多少――以是即便祝虎非命、祝彪身受重伤,他也没想过要让祝龙领兵。
却见他那张涕泪横流的脸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现在已经几次被雨水浸泡的有些发白了,而左手的尾指与知名指,更是早就齐根断裂。
噗~
昨天下午,联军乃至一度占有了城墙北段,端赖武松三人带队搏命反攻,这才重新将联军赶了下去。
“杀~杀啊、杀……”
安静的声音,传入祝朝奉耳中,他侧头望去,倒是大儿子祝龙。
这也恰是祝朝奉事到现在,还是能勉强把握联军的启事――他是真的够狠,不但单对外人狠,对本身亲生骨肉也一样能狠得下心!
祝朝奉一闭眼,手中单刀当头挥下!
现在换了本身的儿子,他如果部下包涵,怕是立即便压抑不住台面下那澎湃的反攻!
祝彪以头抢地,哭道:“不能再打了,再如许打下去,我们祝家的就全完了!”
便在此时,一双手俄然抱住了祝朝奉的胳膊。
如果说那几个悍匪只是状若癫狂的话,城下的祝朝奉,倒是真的将近疯掉了。
哀鸿片野的伤兵,铺天盖地的指责与质疑、不竭呈现的叛逃与刺杀……这统统加起来,让联军已经处在了完整崩溃的边沿!
目睹这一波守势又被守军冒死打退,祝朝奉毫不踌躇的喝令道:“三郎,你再挑三百人,连同方才退下来的那些,一并攻上去!有敢逃回阵中的,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