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几秒,他低声道:“母亲,镇北王手握重、兵,圣上都不得不顾忌。我们何不……”
棋局刚下到中盘,下一步该如何走,看得出他非常踌躇。
许姝年方十四,对琴棋书画没多大兴趣,反倒是爱看些杂七杂八的话本。娘舅也纵着她,常带她去城南的书肆淘书。为着这个,外祖母没少说娘舅太放纵她。
“那日我返来对圣上那番话非常揣摩了会儿,他这那里是骂罗氏善妒,这不是明摆着让统统人都晓得,太子受制于妻?”
殷衡点点头。
许姝对劲的点点头,对着镜子试衣裳,这镜子传闻是叫水银镜,是外祖母前次寿辰成元帝犒赏的。第一次见到这镶嵌金银丝边框的镜子,她别致极了,直、勾、勾的盯着这玩意。外祖母见她这般,直接就让人拿到她屋里了。
自小,娘舅待她就极好,从未曾让她看任何人的眼色。平日里更是交代府邸上高低下,不成让她受丁点儿委曲。
鹤安堂
闻言,殷衡有些急:“不就是寿辰嘛,到时候把我新得的那孔雀石嵌珠宝蓬莱瑶池盆景带畴昔,许老夫人还能不对劲?”
高宁大长公主看他神采凝重,缓缓开口道:“但是为圣上开设内书堂一事忧心。”
这几日因为养病,高宁大长公主免除了许姝每日的晨昏定省,算算已是有好几日没同外祖母一同用早膳了。
重活一世,当她再次看着镜子中本身身影,那感受真的挺奇特的。很熟谙,却也有些陌生。
“那日,我就晓得,这都城的天,也许要变了。”
干预朝政,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定国公府现在就算是到处低调,也少不得成为成元帝心中的一根刺。
她嘴角带笑,半晌以后,才幽幽道:“咱这位皇上,别说你看不懂,就连我这当姑母的,现在也揣摩不透了。”
高宁大长公主真的不敢往下想。
因为急着见外祖母,许姝明天过来的比平常早。看大母舅也在,她笑着给外祖母请过安以后,便黏在了大母舅身边。
高宁大长公主大怒之下,殷衡张口结舌,也有些懵。
上一世她接到入宫的圣旨,娘舅当即也懵了。直感喟本身不顶用,没能庇护好mm的孩子。
众目睽睽之下,骂太子妃罗氏,说她妒忌行、恶,是以太子殿下迄今只得了一个庶子。
实在早在数月前,她就模糊感受有些不对劲儿了。那次家宴,成元帝喝的有些微醺,可那点酒毫不至于让他在宗亲面前失了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