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项东被她这么一扎,突突乱跳的身材抽了几下缓缓温馨下来,耳边传来噌噌两道利剑划空的声音。
她宿世听那南疆的巫医说过,这胎蛊非常短长,且奸刁非常,只能以极阴体质少女的血将之引诱出来,再加以施针稳住心脉,如果强行用外物驱离体外的话,蛊是驱出来了,林项东的小命也是保不住的。
说话间,闻如玉的手中已经捏了十几根是非不一的银针,只见她定了定神,俄然将手里的银针飞速分为至两手,双手齐下,一根一根对着各处大穴扎了下去,看她那如古井般安静的眼神,仿佛如许的行针伎俩早已练过千万遍般信手拈来。
清算好东西,张大夫乌青着一张老脸走到闻如玉面前,冷冷一哼道:“林公子已病入膏肓,药石无救,老夫倒要看看你是如何保住林公子的命。”说完,带着他的两个小药童拂袖而去。
张大夫昂首看来,见打断她说话的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冷哼一声道:“老夫诊病,何时轮到你个小丫头来多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林青岚见闻如玉只顾打量她,眼里一片腐败,没有半点面对陌生人的局促感,心中暗自点头,是个稳妥的,不由自主的就将闻如玉高看了几分。
“救,为甚么不救,就算只要三分掌控我也要救我哥哥!”
林青岚是个利落的人,最听不得张大夫这类莫棱两可的话,见张大夫还对这位有能够医治好大哥的女人出言不恭,心头非常不喜,直接开口问道:“张大夫,您给个准话,我只想晓得我大哥的病您到底能不能治。”
那张大夫被林青岗问得一愣,见统统人都看着他,老脸不但一红,难堪的咳嗽两声道:“三蜜斯包涵,恕老夫无能为力!”他行医数十载,救人无数,还向来没有见过如此奇特的病症,不过他也的确考虑过那黄毛丫头的话,想从脉象上看林公子到底是不是中蛊,只可惜他没能诊出来。
只听得嗖的一声,闻如玉还没看清那胎蛊的模样,就见一条紫红血线直奔那摆放着几百杯少女鲜血的紫檀画案破空而去,速率之快,肉眼几近难以捕获。
闻如玉淡淡的瞥了林青岚一眼,对于她的利落非常赏识,方才心头因为被质疑生出的一丝不快就淡了下去。
张大夫被气得嘴角直抽,想辩驳却又无言以对,人家都明说了是独门秘术,不让看,他除了临时躲避以外别无他法。
“不必说了,先救大哥要紧,林妈妈,你先带张大夫去给二哥诊脉,我要跟这位女人谈谈!”林青岚打断林妈妈的话,一进门就雷厉流行的把事情安排下去。
“呵呵,张大夫行医治病,也救了很多人,在两江一带名誉很高,女人就不要再讽刺他了!”林青岚倒是被闻如玉这小女儿普通的行动给逗乐了,两个深深的梨窝让她豪气实足的样貌多了几分敬爱调皮之色。
刚走到门口就听得闻如玉打趣般的说道:“张大夫慢走不送,小女子家传医术,传女不传男,张大夫如果想拜师的话小女子可不敢收的!”她这话说得刚到门口的张大夫一个踉跄在门槛上拌了一脚,差点摔了个全部投地。
呼……,闻如玉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顿感背心一片冰冷,本来不知何时衣裳竟已湿了大半。
闻如玉听着这但是但是的,就是说不出个以是然来,实在听不下去打断道:“不消诊了,林公子中了蛊!”她只说最后一遍,爱信不信。
收回目光,闻如玉浅浅一笑道,“既然林三蜜斯信不过我,又何必多问呢,我这里另有事,就不叨扰了,告别!”她内心多少有点活力,凭甚么随便叫个糟老头子来跟她比,既然她诊过了,就绝对不会出错,莫非她说的话可托度就这么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