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毓牵牵唇角,笑着道:“如若事事皆不必挂记,不必在乎,倒真是成仙了。可做如许的仙,又那里有半点意义呢?”
阮容笑着道:“老子言: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三春花色误才子,不幸新月催羽客。哀矜落日照红颜,不忍桃花染华发。”
这俗世中大家可谈,大家脱口而出的“情”,请让我们抚心自问,你,真的懂吗?
一支通体翠绿的笛子,坠着大红色的璎珞。
谢姓郎君喊道:“王司空!郭阳与我议论摄生之道,我辩他不过,快来帮帮我!”
身后响起一个青年郎君清脆的声音。
阿伊笑着点点头,他一身瓷白的肌肤,发色偏黄,一双绿色的瞳孔仿佛能看破世事普通的善解人意,他也不上前,只站在不远处,放下了肩膀上的担子,缓缓的道:“我常在这四周砍柴,突见一妙龄少女,独坐水边,神情落寞,却未想到,竟是阿毓。”
她缓缓的走到水边,安静的水面映照着一个清姿卓然,素净无边的女郎,她一身青蓝色宽袖长裙,发丝挽成一髻在头顶。衣裙随风飞舞,那双莹白的小手因紧紧攥着一支玉笛,而指间泛青。
山源不常说话,现在却悠悠的拂拂长须美髯,缓缓道:“吾以是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
:“七郎!”
悠长古朴的箫声传遍四野,天幕黯然,一轮弦月,孤清冷冽,吊挂天涯。
杨毓坐在水边的青石上,微微低着头,一双流光水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安静如镜面的湖泊。
她游移的转过甚来,只见来人一身粗布短打,肩上扛着一捆新柴。
那夜较之彻夜要冷些,他驾着乌黑的骏马,行在冷风当中,用暖和的大氅裹着她略微颤抖的身子,带着她去到洛水边。(未完待续。)
王晞之面色庞大至极,这女郎,如何敢让他家玉树兰芝的谪仙自大了呢?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只见陆覃笑着接过一旁青年奉上的美酒,喊道:“王司徒!好久不见你泼墨,快来!”
杨毓笑着道:“古之圣贤,奥妙玄通,深不成识。我辈论道常玄谈风月,清谈山川,却不敢提情,只因,情之一字,不能得道。混兮谁不浊?”
:“陆公覃来了!”
杨毓笑着道:“洗了魂,洗了骨,到处透爽。”
世人沉默不语。
天幕将黯,日头缓缓落下山头。
他说:我们之以是有大祸大患,是因为我们常常想到本身,如果我们能忘怀本身,还能有甚么祸害呢?
杨毓手中握着笛子,眸光闪了闪。
杨毓眸光定定的看着那木匣子,再抬眼看去,阿伊已经背起柴火,往山中走去。
远处传来车马行路的声音,杨毓顺手将玉笛挂在腰间,回身看着姗姗来迟的竹林七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