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眉眼如画的舞姬,超出站在门口的世人踏进厅中。舞姬头梳后垂髻,发间插着翠玉珠步摇,上身着窄袖团锦逐花衫,下身着翡翠烟罗绮云裙,五人一模一样,若不是那眉眼间的差异,真真叫人看的目炫狼籍。
王凝之不屑的将手拱了拱,雍容娴雅的自行在前头。
杨毓自跟在世人身后,桓秋容在她一边悠悠的道:“观这文士一身铜臭鄙陋,这家城主定不是甚好人。”
一来二去,达到城主府时,天气已然乌黑一片。
杨毓再想开口,又想起那藏在暗处要本身性命之人,确切感觉分开他们不太安妥,这才点头道:“真是给诸位添费事了。”
便是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喊叫,碎玉池中的一个舞姬惊了一下,脚下一个不稳,跌倒在地。
桓七郎动动嘴唇,欲言又止,蹙着眉道:“你同我等去城主府安设吧。”
正厅当中,遥遥高处,有一郎君,那人生的纤秾合度身着素白垂胡大袖儒领袍,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捏着酒杯,坐在暗紫色蜀锦软塌上。他气度高雅雍容,薄唇勾起,一双桃花眉眼带着浓浓的笑意正饶有兴趣的谛视着厅中。
杨毓轻笑一声,晋人喜以貌取人,却也是有事理的,都说相由心生。如果光亮磊落,那人的气度自是分歧的,放在昔日,王凝之大抵都不屑瞥那袁文士一眼的,本日却也给足了那城主面子了。
突见这一幕,那高坐郎君却笑了,眉眼弯的更加畅快。他微微抬眸瞥了桓秋容一眼,目光便转过一边。他的目光轻柔又迟缓,当扫视至杨毓时,他双眼眯了眯,挑着眉,唇角一边微微上扬,暴露了邪魅的笑容。那高雅的面貌,配上雍容的气度,却涓滴不影响那双眼中暴露的打量与估计。
一张半透明的帷幕挡了过来,杨毓面前昏黄,却更加的不安。
杨毓微微蹙眉,嘴唇不天然的扬了扬,身子却微微向后退了退。
这时,断断续续,自远而近,传来如泣如诉的琴声,舞姬排成一排飘然若飞,顺次踏进碎玉池。
其他四个舞姬早已逃也似得下了碎玉池。
城主眸光一冷,笑着道:“不?”
桓秋容却扁着唇道:“阿毓姐姐,你便与我做个伴吧!”
舞姬浑身一颤,神采更白了,清楚是害怕至极的,她却缓缓地起家,清楚是摇摇欲坠的模样,却强撑着身子。
广场上,各家马车垂垂的跟着府君侍卫拜别。
各个世家们被安设在府君衙门,王凝之、王靖之、裴良以及桓家的郎君女郎却被安排到了城主府中。
王凝之斜倚靠在软塌上,慵懒中带着难以言说的雍容娴雅,他微微抬眼,那双似笑非笑眼扫了城主一眼,接着,将目光转到一边。
:“不成不成!”杨毓连连点头道:“我身份寒微,这怎能行。”
:“哈哈。”城主那双桃花目看向王靖之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盯了一会,接着道:“王君不愧琅琊王氏乌衣郎,言谈举止皆是风采翩翩。”说着,他的眼冷酷的瞥向下方的碎玉池,方才跌倒的舞姬柔声道:“开端吧。”他的声音和顺如东风拂面,脸上的笑意涓滴不减。
想着却已经到了正厅,一入正厅,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糅合着熏香的气味,似有若无的钻进鼻间,世人皆是一愣。
终究,马车行到了城中广场处,众家纷繁上马歇息,王凝之、王靖之、裴良与桓七郎是这些世家中职位最高者,理所当然的,由他们四人先行去拜访城主。
大厅正中心,一个二尺深,二丈长宽的正方形池子,池子四周镶金嵌玉,雕镂着飞鸟游鱼,而池中,倒是满满的铺着血红色的碎玉,碎玉在透明的烛火下被照的格外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