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毓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对身侧的樊明道:“他的身子,是否更加不好了。”是疑问,却更是必定。
该如何说呢?
她微微顿了顿,接着道:“第二课,“火上有火,光烛中土,称名不正,江东有虎。”司马家倒是坐实了前三句,而我大晋也真的占有江东金陵之地。第三课。”
王靖之灿但是笑,高喊道:“与卿白头偕老!决不食言!”
杨毓放心的笑了:“郎君看破人间,毓本不必多言的。”
杨毓似满身的力量都被抽暇了,身子瘫倒在软榻上。
:“是。”
二人目光交叉的刹时,相视一笑,紧接着,寒光飞舞,让人看不清剑身所向。
氛围仿佛固结住了普通,杨毓笑着道:“我信赖上善若水,统统顺其天然。”
顷刻间,统统人都石化了。
:“王司空!”半空中的杨毓高喊一声。
樊明不知该如何答复,失神的一刹时,只见杨毓侧身取了一把兵器架子上的短剑,足弓一点,来到王靖之身边。
王靖之回身挡住来势汹汹的剑光:“何事!”
他们家两军阵前平静自如,设下战略将胡人尽数诛灭的乐宣君,与被晋人称为谪仙的王司空,一边拼杀舞剑,一边互诉衷肠?
杨毓低低的笑了笑,这笑容倒是苦笑的:“他想与我说,他的身子还好得很,临时还死不了。”
这莫非不是天妒英才吗?
:“郎君并未想要瞒着你,以是才来了这一趟。亦并非让你随他回金陵去,让你守在身侧,以是才将此弩制造之法交托于你。”
一边的兵士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二人。
不是生不逢时,而是时不待我啊!
樊明拍拍她的背,柔声道:“阿毓,不要孤负郎君一番美意。”
杨毓转头问道:“将士们!可闻声王司空所言!”
就是再高傲的人,也不免会透暴露如许的目光啊。
樊明笑道:“郎君设想非常奇妙,图解如此详细,一经问世,我大晋又多了一器!”
她收起了榻几上的图纸,失神的,不知脚下的步子是如何的虚空,缓缓的走出了军帐,只见王靖之手持长剑,在雪地中畅快的舞剑。
王靖之抿了一口清茶,笑着点头:“我的卿卿真是一点就透。”
王靖之恍然笑了,悄悄抬起如白玉般的手掌,轻柔的抚抚她的发。又刹时归于安静,缓缓的道:“有些事,便是明知不成为而为之,明知不成行而行之。人生若与宇宙洪荒比拟,比方朝露。若与蜉蝣比拟,则漫漫悠长。如何度过这长久而冗长的光阴,端看民气所向。窃觉得,不庸不碌,足矣。”
他目光炯炯的看向杨毓:“羊终马始。意味着乱世起于司马家,那么,闭幕这统统的“羊”会是谁呢?”
眼泪就这么顺着侧脸,流在了软榻上,晕出了一片湿濡的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