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老太太也呵呵地笑了起来。道:“早几年还也许有,这几年,两个孩子既懂事又知心,今后两个孩子如果嫁了出去,我这日子……还不晓得如何地难过呢?”话说到最后,已唏嘘着红了眼睛。
李氏笑道:“我倒不累,只是不好打搅老安人午歇。”她说着,笑吟吟地望了周少瑾姐妹,柔声道,“要不,我们去涵秋馆说说话吧?”
“初瑾,少瑾。”他喊着姐妹俩的闺名,笑容就止不住地从他的眼里溢出来。
丈夫已经有两个女儿了,现在盼的就是儿子,她求神拜佛,乃至许愿为菩萨镀金身,也都是为了求个儿子。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关老太太接过帕子,笑了起来。对周镇和李氏道,“我们进屋说话。”
周少瑾不免有些迟疑。
她哽咽着喊了一声“爹”。
在别人看来,周初瑾年纪大了,与父亲就不能那么密切了,可在李氏看来,丈夫这清楚就是喜好小女儿更多一些。
轮到沔大太太的时候,沔大太太笑道:“我这里你就免了,等你生下了肚里的小公子,带着小公子返来祭祖的时候我们再见礼也不迟。这个,就先记在账上了。”
她身材高挑,看上去比周镇矮不了几分,红色的湖绸立领衫内里套了件银红色的焦布素面比甲,戴着南珠金饰,端倪端秀。神采谦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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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却已朝着她和周初瑾望了过来。
李氏笑着说了几句客气话。
ps:衿子,是古期间对娘舅老婆的称呼。
周少瑾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男人这么揽着她的肩膀。
她觉得,到了丈夫这个年纪,应当期盼她能生下儿子才是。
到了关老太太这个年纪,都喜好化繁为简。她笑道:“既是如此,你就给我行个福礼好了,也免得你不安闲。”
周少瑾对父亲的印象,还逗留在她最后的一次见面。
丈夫不但为庄氏守孝三年,并且书房里一向挂着庄氏的遗像。不言而喻,丈夫最喜好的是庄氏。但对庄氏留下来的女儿这么的公允,李氏还是有些不测。
关老太太亲身上前扶起了周镇,见他额头发红,还沾着灰尘,乌黑的膝裤也脏了,连声叮咛沔大太太:“还不让丫环打了水过来给姑老爷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