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白祈天出声制止,带着歉意施礼道:“陛下的美意白都联心领了,只不过眼下另有几件事没有弄明白,我不能让太病院的人靠近玥儿。”
“谢陛下。”白祈天略微谢过,便道:“除此以外,我另有三问。”
从刚才起就蔫了似的太子见他这般得寸进尺,毕竟还是不耐烦了起来。
“楚昀冤枉。”楚昀跪下磕了个头,然后背脊挺得笔挺的回话道:“此事表哥瞒得紧,臣也是前日才晓得本来mm还活着的动静,且外头另有贼人虎视眈眈,不晓得何时又会对mm下毒手,楚昀实在不敢泄漏风声。mm昨日刚醒,本日稍稍好转了些,臣便想与表哥一同进宫请罪,谁知...”
“另有三问?”
如果这统统不是真的,他又如何会这么有底气?
说着,白祈天作揖一礼。
安昌帝清了清嗓子道:“楚国公府如此行事的确不当,当罚。”
说着他微微一礼,歪着头有些猎奇,就像是个求知的学子普通,眸子直直望着安昌帝,清澈得叫人讨厌。
“哦?”安昌帝挑了挑眉,“主持甚么公道?”
“嘉平说得没错。”安昌帝点了点头,叮咛道:“传朕的旨意……”
安昌帝也不会在这类小事上让人尴尬,便道:“既然如此,等她身子好些了,你再带她入宫就是。”
“你这又是为何?”安昌帝的眉头已经皱得死紧,这几番扳谈,已经将他的耐烦差未几磨光了。
白祈天一笑,隔着半张面具都能看到他那双眼睛里忽闪着的朴拙。
这话说得在理。
白祈天的态度非常强势,不复方才那般暖和。
这副模样,如果摆在一群侍从中,只怕会被人曲解为书童,但他此时一言一行都极富涵养,是个世家公子没错。
“哦。”安昌帝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即怒道:“你可知你们楚家是欺君之罪!竟如此戏弄朝廷,朕就是砍了你们百口都不为过!”
“没错。事情颠末如何,我方才已经说与大师听了。我现在作为玥儿与昀哥儿的表哥,代我师父黎晟,以白都联总领的态度发问。”
一个身量不高的少年人走了出去参拜,他穿戴一身乌黑直襟长袍,腰间用竹青色祥云纹的宽腰带束着,甚么东西都没有戴,看上去素简得很。
安昌帝面色又是一拧。
“信不过就是信不过,白都联绝对不会拿玥儿的性命开打趣。”
白祈天嗯了一声,又道:“玥儿出事至今已有旬日,却未见案子有何停顿,即使背后之人处心积虑,连玥儿的替人都筹办好了,但不至于停止得如此迟缓。不知我们白都联究竟是该质疑怀安官员们的办事才气好呢,还是质疑怀安朝廷对此事不上心不作为不睬会好呢?”
因小失大,得不偿失。
安昌帝打量着他,声音听不出喜怒的道:“嗯,人的确好好的。”又问道:“你mm可也好好的?”
本来听他那三问,便当即满心防备,觉得他还会说出甚么过分的要求来,谁知不痛不痒的第一问就是要治楚家的罪。
让太医去看一看,楚玥是不是真的中了毒,再看一看,楚玥是不是真的楚玥。
“方才我也提过一句,玥儿身为楚国公府嫡长女,身边却只要两个丫环,一个是埋了多年的钉子,另一个则是白都联以防万一送来的暗卫。这么多年,一向住在偏僻湿冷的小院里,连保护都没有一个,那一晚,贼人不声不响的给玥儿下了毒,又与暗卫斗争,却没有引来任何人,可见楚国公府世人对玥儿有多不上心,竟变成这般大祸。楚家苛待玥儿,不仁不慈至此,不知陛下觉得,该当如何措置楚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