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宝挠了挠头,“大爷还没来得及作安排,”他们刚到乌撒好吧,底子都还没有摸上手呢。
几人相互见礼,酬酢了两句,齐谨之便请马仲泰入坐。
孙大宝忙回道:“大奶奶记性真好,老奴的二小子确切跟着庄子上的木工学了几天活计,邃密的活儿干不了,敲敲打打的应当还成。老奴这就命人将他唤来。”
说着,还用心用拳头捶了捶脑袋,却不肯接齐谨之的话茬儿。
看完了主院,一行人又来到了东侧的跨院。
“……”马仲泰没说话,略带羞愤的点了下头。作为乌撒的代理主政官,治下却混乱不堪,说得轻一些,他马县丞是平淡无能,说得严峻一些,他这是渎职!
呵呵……此人,公然会看人下菜碟啊。在坐的三人都毫不思疑,如果齐谨之没有表示得这么硬气,如果齐谨之没有带来这么多的人手,马仲泰绝对不会露脸,更不会主动求见。
顾伽罗点点头,“如果这些家具还能修的话,就让你家二小子带几个小厮从速修一修,旁的不要紧,床榻甚么的定要先清算好。”
“这倒是便利了,”顾伽罗一边看,一边暗自磋磨,本来她还担忧后衙的院落不敷,孟复和周文渊两家须得另寻房舍。
“来得还挺快啊!”
顾伽罗又补了一句,“哦,别忘了两个跨院。”
马仲泰满脸的苦大仇深,“是啊,乌蒙多山,近两年又是天灾连连,偏有梁逆新风作浪,山中堆积了很多嗜血狠戾的逃亡之徒,他们动辄打劫过往行人、商旅,偶然还会袭扰县城。”
齐谨之故作谦善的摆了摆手。
乌撒的各种近况,确切让她有种无所适从,还模糊有些悔怨。
马仲泰文雅的拱手施礼,态度非常恭谦。
新伤、有血腥味儿,代表着他们在来的路上已经遭受了劫杀,不管是哪方人马动的手,但齐家这边只要一些重伤员,足以证明家下保护的悍勇。
遐想到出京前听到的一则消息,段氏的内心像抱了个热炭团儿普通――顾伽罗有妙真大师做背景,齐谨之的出息定然错不了,齐谨之发财了,孟复作为他的得力助手,莫非还会差了?!
修好的,也要先淋上一遍沸水,然后再用烈酒几次擦拭。
段氏和薛氏等家眷们,或许不会太悔怨。
“马县丞!”孟复起家,矜持的冲着马仲泰点了下头。
眼瞧着顾伽罗这个娇生惯养的世家大蜜斯都能安然处之,薛氏更没有来由畏缩。
廊下奉侍的几个婢女,听得主子们如此高兴,也不由暴露了笑容。
很具有民族特性的服饰,其肤色也是微黑的安康色,应当是整日在田野活动的人。
齐谨之也不对峙,最后由孟复亲身将马仲泰送至门外廊庑下。
在彼时,读书人颇讲究个出身,考过科举的人俯视没考中的人,而举人礼敬进士,进士谦让庶吉人。
不然,即便齐谨之带了百余名的打手,背后另有水西大营,也一定能完整干翻马家。
“见过马县丞!”周文渊起家拱了拱手。
马仲泰的额角抽搐了下,不知为何,他总感觉齐谨之这番话似有所指呢。
言下之意,这些账目,他还需求渐渐的对一对,总不能你送来我就收了,万一有甚么亏空,岂不是要让我埋单?!
另一边,孙大宝的次子孙传梁,带着七八个小厮,拿着锤子、钉子、木楔等家伙事儿,叮叮铛铛的清算起那些家具来。
“哼,听你这么说,那姓齐的竟是招惹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