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砾堆俄然炸开,三十六个青铜铃铛构成困龙阵。叶红鱼的白纱染上血斑,剑锋在空中刻出逃生线路:"西南丑位,巽风助火!"
陆沉背起昏倒的姜蝉衣,青冥剑劈开仗墙。剑气触及轩辕剑图的顷刻,图纸迸发金光,竟在空中投射出药王谷地下祭坛的虚影——三百药人膜拜的中心,被锁链贯穿的苏半夏正缓缓昂首。
"本来是你..."虚影收回蓝璎珞的笑声,九条毒蟒从地缝钻出,"慕容家的余孽..."
"买定离手!"农户扯开嗓门,金漆骰盅重重砸在乌木桌面。陆沉指尖银光微闪,半枚铜钱嵌入盅底裂缝——恰是天机阁暗桩留下的信物。
"是听雪楼的化尸蛊!"姜蝉衣厉声示警。陆沉剑锋回旋削落密匣,匣盖开启刹时,三百只鬼面蛾倾巢而出。蛾翼磷粉沾血即燃,将赌坊化作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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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剖开信使胸腔,心脏处嵌着镇北军虎符。符面血槽残留龙涎香,与萧破军战袍熏香同源。姜蝉衣蘸取毒血在虎符后背勾画,金粉剥落处显出蝰蛇纹——那是北莽死士的标记。
"快走!"她呕出蓝黑毒血,"舆图浸过...离魂散..."
姜蝉衣的毒针疾射而出,却在触及白纱前凝成冰晶。叶红鱼振腕轻抖,冰晶倒飞嵌入赌桌,刚好拼出"朔都天牢"四字。檐外惊雷炸响,密信在剑光中碎成齑粉,唯有金箔后背显出赤色舆图。
"萧字旗插在狼山口,"陆沉瞳孔骤缩,"镇北军要反!"
二楼木梯俄然垮塌。黑衣人破窗而出,腰间密匣排泄幽冥寒气,檐角铜铃无风主动。姜蝉衣甩出蛇头杖,杖头毒针穿透黑衣人脚踝,却见那人伤口涌出蓝火,皮肉如蜡熔化。
叶红鱼俄然掷出往生剑,剑身穿透虚影钉入祭坛幻象。冰霜顺着锁链伸展,将毒蟒冻成冰雕。她咬破指尖在陆沉掌心画出血符:"子时前到胭脂河,不然这丫头必死无疑。"
"屏息!"陆沉扯下帷幔浸入酒坛,湿布裹住二人头脸。火光中,霜白剑光如月华泻地,叶红鱼踩着燃烧的梁柱飘但是至。她剑尖轻挑,密匣碎片中飞出一张金箔密信。
话音未落,尸身俄然狠恶抽搐。幽冥黑气从七窍涌出,血肉如沸水翻滚。陆沉拽着姜蝉衣暴退三步,目睹尸身化作灰白骨粉,在空中凝成骷髅图腾——恰是卷三皇陵壁画中的幽冥祭印。
叶红鱼俄然旋身刺向虚空,剑气冻住三支淬毒弩箭。疤脸男人撞破后墙遁逃,背上钢弩纹着北莽狼头。姜蝉衣甩出毒藤缠其双足,藤蔓却刹时结满冰霜。
鬼面蛾引鬼域路,听雪剑照修罗场
"叮——"
往生剑点在陆沉喉间,叶红鱼眼中冰霜微融:"易容术不错,可惜..."剑锋俄然横拍他耳后,假面回声剥落,"心跳声太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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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的江州赌坊飘着细雨,陆沉抹去脸上的人皮面具,裂缝里排泄的尸油在鼻尖固结。赌桌劈面,疤脸男人将三颗骰子捏得咯吱作响,衣衿下模糊暴露东厂鹰隼刺青。
"螳螂捕蝉。"叶红鱼归剑入鞘,足尖点地掠出十丈。她斩断的不但是弩箭,另有信使脖颈缠绕的傀儡丝——丝线绝顶没上天缝,模糊传来铁甲铿锵声。
骰子落盅的脆响中,二楼俄然传来琵琶断弦声。姜蝉衣假装的老妪拄着蛇头杖,浑浊瞳孔倒映着西北雅间——雕花窗纸上,信使侧影正与黑衣人互换鎏金密匣。
"三点豹子!"赌客们轰然骚动。陆沉掀翻赌桌,漫天银票如雪纷飞。疤脸男人袖中弩箭刚露寒光,青冥剑已抵住咽喉:"严九龄的狗,也配用追魂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