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俄然咳出血沫,指缝间排泄茶青色黏液:"铸剑坊地窖......九口镇龙棺......"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亮如白天。三支鸣镝火箭拖着鬼火尾迹升空,在夜雨中炸开赤色烽火——恰是镇北军剿匪时用的"浴血令"!
陆沉循名誉去,只见铸剑坊方向升起九丈高的血柱。阴云在天空拧成旋涡,模糊可见青铜棺椁在云层中沉浮。棺盖裂缝排泄乌黑黏液,滴落之处屋舍尽腐,连青石街面都蚀出深坑。
"紫微西移三寸,贪狼犯角。"老乞丐的嗓音像是生锈的铁片摩擦,"那十二口樟木箱里装的不是血灵芝,是前朝镇国钟的青铜残片——三百斤龙血铜,充足重铸半柄轩辕剑。"
商队埋没紫微影,血字惊破承平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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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栈轰然坍塌的顷刻,陆沉瞥见老乞丐的尸身。茶青色黏液腐蚀了青砖,尸身右手死死攥着半块龟甲——上面用殄文刻着"七月初七,苍龙璧碎"。
"走!"姜蝉衣红绫卷住陆沉腰身腾空而起。身后传来房屋坍塌的巨响,铸剑坊地点的整片街坊正在陷落。地裂处伸出无数苍赤手臂,指甲缝里嵌着锈蚀的箭簇——看制式竟是永和年间羽林卫的设备。
"亢龙有悔,血荐轩辕......"商队首级七窍涌出蓝火,声音却似千万人合唱。他腐臭的指尖点向陆沉眉心,空中飘散的灰烬俄然凝成箭矢:"紫微帝脉的气味——"
话音未落,整条长街的地砖俄然拱起。腐臭的根须破土而出,缠住奔逃的东厂番子就往地底拖拽。陆沉剑斩藤蔓,汁液溅落处青烟升腾——这哪是甚么树根,清楚是无数胶葛的血管!
镇国钟声自地底传来,震得人五脏移位。姜蝉衣俄然呕出黑血,指间金针尽数崩断:"地脉反噬......有人动了主棺的封印!"
堆栈木门轰然碎裂。东厂番子鱼贯而入,绣春刀映着火光劈向货箱。陆沉旋身翻上房梁,见商队首级正将七星灯油泼向货箱夹层。深褐色的液体遇氛围即燃,蓝色火苗顺着箱中草药窜起,刹时将半间堆栈化作火海。
"找死!"抢先的番子奸笑挥刀,却俄然僵在原地——他的影子在火光中扭曲拉长,竟自行掐住了本体咽喉!商队首级狂笑着扯开前襟,胸口北斗刺青排泄血珠,天枢星位的剑痕俄然裂开,钻出条生着人脸的蜈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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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在颠簸中握紧残玉。玉中血丝游走如活物,垂垂凝成"轩辕"二字。当第九道钟声响起时,他瞥见陷落的地坑中心立着块残碑,碑文在血雨中清楚可辨:
"喀嚓。"
银针破空,姜蝉衣的蓑衣掠火而过。三枚淬毒金针钉入商队首级眉心,那张狰狞的面孔刹时爬满蛛网般的青纹。她袖中甩出条缀满铃铛的红绫缠住陆沉腰身,足尖在燃烧的梁柱上轻点:"蠢货!龙血铜遇火则噬魂!"
暴雨浇不灭鬼火,长街已成冥河。
"因为三百年前去井中投下第一块镇龙碑的..."姜蝉衣俄然绽出妖异的笑,发间银簪腾起毒雾,"恰是家师蓝璎珞。"
"是白虎煞气!"姜蝉衣俄然将毒粉撒向空中,"镇北王府的《兵圣七劫》已修至第五重'虎噬',萧景琰这是要生祭满城生灵!"
"轩辕重铸日,紫薇烬灰尘。"
"叮!"
陆沉反扣住她手腕,青冥剑横在两人之间:"你安知镇龙棺的布局?"剑锋映出女子眸中一闪而逝的金芒,那绝非活人应有的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