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郭娘子才不会那么蠢,特别她看到那蜜斯虽打扮得素净,发间独一的那根白玉簪子倒是通体乌黑,温润洁白,顶端嵌的指头大小的绿宝石也是莹莹如碧芒般灿烂,郭娘子长年与金饰珠宝打交道的人,如何会瞧不出这根簪子的代价?
果见来人恰是当日那位蜜斯和她的丫环,穿着看起来比当日好出很多,却仍打扮得非常低调,遇见那些个以貌取人以衣取人的人,没准儿便会受慢待。
郭娘子笑道:“天然能够送货上门的,蜜斯说个地点就好。”
郭娘子立即变了色彩,哪个恶妻,竟敢找碴找到他们家头上来了!
这么多天了,天然有已经卖给了别人的,不过郭娘子如何会说出来,忙赔笑道:“未曾卖给别人,都给蜜斯留着呢,蜜斯且去雅阁稍坐半晌,小妇人上了茶点来后,便都送来与蜜斯再过目。”
怕许夷光跟前次似的,受不得闹腾,指不定下一刻又带着丫头走了,忙赔笑道:“蜜斯,铁定是个碰瓷儿的,小妇人这便让伴计打发了她,断不会再跟前次似的,扰蜜斯的雅兴了。”
许夷光点点头:“好,老板娘带路吧。”让春分扶着,随郭娘子去了上回坐过一次的那间雅阁里落座。
郭圃见老婆越说越大声,忙道:“你小声一点,让掌柜和伴计们闻声了,像甚么样?再说你不是已经把她阿谁婆子给远远卖了吗,也算是出了一口平日的恶气,就别再气了啊,气坏了身子还不是自个儿享福,且也把大买卖气不返来了啊……”
这下不但郭娘子喜形于色,郭圃一张脸也是笑开了花儿:“看看,该是我们的,始终是我们的,这大买卖不就又返来了,快去,快去,别让人家蜜斯久等了。”
等马车驶出许府后,主仆二人才换回在府里时的衣妆,立即就是一对再标准不过的令媛蜜斯和贴身丫环了。
本来内心另有一二分疑虑,感觉哪个真正的令媛蜜斯会只带一个丫环上街,而不是被一群老嬷嬷簇拥着,家里大人竟也放心的,现下也疑虑尽消了,――摆明这蜜斯就是个在家里极受宠的么,既受宠,在不伤风雅的景象下,做出一些稍稍特别儿的事来,又有何妨?
翌日一早,给许老太太请过安,回到二房后,许夷光与李氏说了声本身要去孙太医府上一趟,便乔装一番,带着春分出了许府。
郭圃忙点头:“非常,你快去,指不定今儿大买卖又返来了呢?”
“晓得了。”郭娘子还说他说,话音落下的同时,人也已出了门,独自去了前面。
说话间,一个伴计满脸忧色的出去了:“店主,太太,来的恰是前儿那位一气看了几千两金饰的蜜斯,掌柜的让我出去,请太太立即出去亲身号召呢。”
是以连日来,伉俪两个都是有志一同,空了就骂郭老太太,只劈面不敢骂罢了。
很快郭娘子便把茶和点心都端了来,见许夷光果然不吃,那这个殷勤算是白献了,只得忙又凭着影象,把前次许夷光挑的那些金饰都捧了来她看,趁便还又卖了几样小金饰,内心的确比吃了人参果还要舒坦。
许夷光非常对劲,“老板娘这般利落,实在合我胃口,今后我打金饰买金饰,可都在你们家了,春分,奉告老板娘我们家的地点。”
冷不防闻声内里传来掌柜的声音,郭娘子内心一喜,总算是有买卖上门了么?
话没说完,郭娘子已没好气道:“掌柜和伴计们谁不晓得,闻声了又如何样,归正脸早已丢光了!哼,真觉得我治不了她是不是,此次我就偏把人给看得死死的,让她连状都告不了,看她还如何撒泼,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事理都不晓得,一把年纪全活到狗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