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正太太也是除了一个正室的名头,甚么也比不上她,她有老爷的宠嬖,有老太太撑腰,有不算丰富、却绝对远胜于太太的嫁奁,另有固然只是过继来,却孝敬母亲,尊敬她这个姐姐,无能长进的弟弟,侄儿也进了学,指不定过几年就是秀才老爷举人老爷了,她哪一样不比太太一个罪臣之女、败落户强?
春分便应了“是”,屈膝施礼退下了。
倒是打得好算盘,只可惜她忘了一件事,许家自夸清流人家,等闲是不会扶正妾室的,宿世还是因为她在祖母病重时,割了本身的肉给祖母做药引,让祖母的病真的好了起来,祖母发了话,才扶正了她的。
她的女儿,完美的担当了她和自家老爷边幅上的统统上风,标致得这府里哪个女人也及不上,特别是她许夷光,何况许宓还不但是生了一张标致的脸,她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真正的才女,除了一个嫡女的名头,她哪一样不比她许夷光强出十倍?
许宓的养气工夫就要差多了,见郭姨娘这般谦恭,神采白一阵青一阵的,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内心承认了一个她向来也不肯意承认,现在却不得不承认了的究竟。
傍晚,许夷光前脚去了李氏屋里,后脚郭姨娘便带着许宓也过来了。
以是她为甚么不能取太太而代之,成为二房真正的女仆人,那样她的后代,天然都是嫡出的了,不是吗?
那就是正妻和妾之间,到底有如何天差地别的分歧,也就不怪那些夫人太太们正眼不看她了,一个“立女”生的庶女,如何能聘归去做远亲的儿媳,就算要聘,也只能给一样“立女”生的庶子配,才算是门当户对,相得益彰!
许夷光想着,讽刺的勾起了嘴角。
许夷光闻言,忙拆开了信封,公然内里除了她师父的复书,另有一本薄薄的,册页都发黄破坏得有些不能看了的小册子。
孙太医先是必定了她开的方剂都对症,但也指出了她在剂量上的一些不敷,别的让她后日去他家一趟,他要提早给她讲课,然后他就要筹办随御驾去承德的围场打猎了,起码也得一个月才气返来。
春分辩着,嘲笑起来:“若事情是真的,我倒有些怜悯郭姨娘了,当初要不是郭姨娘委身给了老爷做妾,四女人能有现在令媛蜜斯的好日子过么?享用了郭姨娘做妾带来的好处,倒反过来嫌弃郭姨娘为甚么不是正头娘子,又想要里子,又想要面子,世上岂能有这么便宜的事!”
这一世,有她许夷光在,郭姨娘是想再次割肉给祖母做药引也不成能,想以阴微的手腕直接的害她娘也不成能了!
春分摇点头,“蔻儿就只听了几句,紫嫣就出来赶人了,还发了话,谁如勇敢出去胡说八道,就撕烂谁的嘴。”
既然女儿只缺一个嫡女的身份,那就想方设法把女儿变成嫡出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