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轻易本身也当婆婆了,儿子还是过继来的,得靠着女儿度日,她当然要变本加厉摆婆婆的威风,对郭圃还罢了,好歹还保持着面子情儿,对郭娘子倒是端的无事也要骂三句,鸡蛋里也要挑出骨头来。
许夷光内心嘲笑着,面上却不透暴露来,仍笑盈盈的,道:“不知是哪个侍郎府啊?指不定跟我们家熟谙,没准儿还交好呢,那就真是太有缘分了,那今后我们家要打金饰炸金饰,可都在贵宝号了,毕竟肥水不落外人田嘛。”
郭娘子忙笑道:“娘,这么热的天儿,家里好歹风凉些,您如何出来了,万一热坏了,可如何是好?杨妈妈,你快扶了娘去内里歇着,我这儿有个高朋要接待,等候会儿送走高朋后,我再去亲身奉侍娘。”
郭娘子见许夷光不再诘问了,暗自松了一口气,但见许夷光脸上的笑清楚淡了很多,晓得她内心还是不欢畅了,唯恐这笔可贵的大买卖飞了,毕竟还没付钱呢,何况另有今后。
东风这才反应过来,为本身可贵的犯傻不美意义的笑了起来。
他们家的大姑奶奶的确是“嫁”到了侍郎府,可这个嫁只是他们自家人说的,侍郎府那边可向来都说的是“纳”……
嘲笑一声,正要说话,郭老太太已先又道:“我可奉告你,没有我们母女,没有我那好半子,你男人还在故乡吃了上顿愁下顿,你也仍当着你的‘豆腐西施’呢,真觉得现在穿金戴银,呼奴唤婢的好日子是天上掉下来的么,竟还敢打甚么亲上做亲,让我们宓姐儿做儿媳妇的主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内里许夷光听到这里,俄然站了起来:“走吧。”
把郭娘子差点儿气了个倒仰。
已经有好几个客人本来要出去的,见店里正乱着,摇着头走了,街坊四邻们必然也会很快就晓得到底是如何一回事,他们伉俪的脸都要丢光了,这个老不死的,如何就这么可爱这么蠢呢?
一时郭娘子沏好了茶,伴计也飞奔去街头买了还热气腾腾的点心返来,郭娘子亲身拿小碟子装摆了几块,正要端着进雅间去,就见她婆婆郭老太太让个婆子扶着出去了。
做了郭姨娘这么多年的依仗与虎伥,总得也支出代价才是!
“贵宝号的大姑奶奶嫁到了侍郎府?”
正想着要不要不管不顾,好歹让伴计先把人给弄回家去,余光就见许夷光主仆出来了,扔下一句:“既然老板娘忙着,我们女人便他日再来吧。”便扬长而去了。
内心大是不欢畅,老不死的又不是不晓得每天的这时候,铺子里都是忙得脚打后脑勺,来添甚么乱呢,在家里摆威风还摆得不敷么?
那婆子,也就是郭娘子口里的杨妈妈,立即也皮笑肉不笑的道:“太太有甚么高朋要接待呢,让掌柜的和伴计们去不可么,事事都要太太亲身上,那雇他们来做甚么?还是在太太内心,老太太这个婆婆,还贵重不过您所谓的阿谁高朋呢?我劝太太,还是现在就出来奉侍老太太吧,不然转头如果让大姑奶奶晓得了,不止太太,可连老爷都得不着好。”
郭老太太暮年因为生不出儿子来,受了本身的婆婆不晓得多少气。
许夷光笑起来:“傻丫头,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几千两的金饰呢,她可没筹算真买,何况她现在也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