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夷光嘲笑:“不让你说,等着下次父亲更加的变本加厉吗?妈妈不说,我可就问父亲去了!”
许夷光却不放心,仍叫了李氏的大丫环之一立夏出去守着她,才和吴妈妈去了厅堂里。
许明孝哪肯向她报歉,拉扯间气不过,给了李氏一巴掌,打得她趔趄着跌倒在地上后,才拂袖而去了。
又说李氏的两个哥哥:“两位舅兄也是好笑,靠mm妹夫赏饭吃,莫非还能靠一辈子不成?好歹也是两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只要吃得苦,要赡养一家人也不是甚么难事,都成阶下囚了,莫非还放不下阁老公子的面子不成?那还不如当初跟着岳父一起死了洁净,起码鬼域路说,一家人能有个伴儿。”
只可惜祖父寿元短了些,毕竟没熬到入阁拜相,就一病去了。
她当然会感觉冤枉与委曲,便撑着病体,与许明孝分辩起来:“妾身几时真剥削过下人们了?把二房乃至许家都搬空这个罪名更是太大,妾身千万不敢领,还请老爷收回这两句话。再者说了,郭姨娘现在奉了老爷之命,代妾身主持二房的中馈,这便是她分内之事,那她就该把事事都想在妾身前头才是,老爷要问妾身的罪,是不是该先问郭姨娘的罪?”
更可气的还是她父亲,莫非不晓得甚么叫“妻者,齐也”吗,既然已经娶了母亲,就该给本身的老婆应有的尊敬,可他呢,把母亲当甚么了,想骂就骂,想打就打,真觉得母亲因为恩典,会逆来顺遭到底,她也会跟着逆来顺遭到底吗?
没想到却说得许明孝更怒,指着李氏骂道:“郭氏若用的是公中的钱,我还说甚么,她用的是她本身的钱,公中几时有这项用度了?连母亲屋里且没有!郭氏一个月才多少月钱?你却足足二十两,是她的四倍,拿几两出来,赏下人们一碗加冰的绿豆汤喝如何了?你可别忘了,你早在十几年前,就是许家的媳妇,不再是李家的女儿了,再是心疼娘家亲人,再是想要多补助他们,也该有个度才是!”
一时诊脉结束,许夷光道:“方剂得稍稍窜改两处,今后迟早风凉时,吴妈妈也扶着娘在院子里逛逛吧,老如许躺着,没病且要躺出病来了,何况本来就病着?娘,您先歇息一会儿,我奉告吴妈妈如何煎药去。”
把李氏气得遽然色变,她能够忍耐许明孝不尊敬她,热诚她,却不能忍耐他如许欺侮谩骂她的家人,便挣扎着跟许明孝拉扯起来,要他报歉。
可在许夷光看来,既然许府享用了因为对母亲和李家人所谓“雪中送炭”带给他们的好名声,另有好名声带来的实惠,那起码对母亲要有根基的尊敬吧。
母亲是没有嫁奁,没有娘家为夫家带来助力,乃至还得靠夫家布施娘家,但她和李家报酬许府带来的好名声,已经是她最大的嫁奁和带给夫家最大的助力了,不是吗?
由许夷光和吴妈妈一起扶着躺下,任许夷光给她诊过脉来。
而想要入阁拜相,又如何能够一点让步与捐躯都不做,只是捐躯一个次子的婚姻,就换来一个有情有义的好名声,已经比“令媛买马骨”划算多了。
许夷光不想让李氏担忧,只得把悲忿都全数压下,扯出一抹笑容点头:“我不气了就是,但娘也要保重身材,我现在还小呢,如何也得您陪我三五十年的,才气长大。好了,我给娘再细细诊个脉,看要不要换副方剂吃吧。”
在厅堂里将李氏的药方窜改完,又和吴妈妈说了该如何煎服后,许夷光神采一肃,定定看着吴妈妈道:“说吧,到底如何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