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骨思朵伤情现在如何?”
杨坚头大呼一声,血流满甲仍忍痛来战。高岳已起了惺惺相惜之意,不肯就此击杀杨坚头,手中枪式只紧逼不断,口里却道:“杨坚头!现在可知本将之勇?若你干休归顺,我必不会难堪于你。”
屠城,乃是他极度仇恨之下,情感失控而做出的决定,实际上,这与他一向以来遭到的兼爱非攻的思惟教诲相悖,特别是岳家军“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的治军之本,对于屠城乃是深恶痛绝。以是他沉着下来以后,心中非常烦恼,但曾是以斥责过韩雍等众将,此时那里再好改口,以是连着多日,他都在究竟屠城还是不屠城两边非常纠结。
半个时候后,陇西军已经完整节制西和城。武都氐人倚为北方屏藩的重镇,颠末数场力战,此番终究易主,被高岳紧紧握在手中。
高岳点点头,面色和缓下来,又往前走去,“嗯,雷老七的药,倒真有些花样。”
城下两边陇西军汇合后,欢声高文。无数军马拥着一员大将,身躯凛冽,高坐战马之上,身后将旗上五个大字,令人竟至难以直视。
高岳一下愣住了脚步,剑眉舒展道:“可曾礼聘甚么医者郎中?他又不是生了甚么难治的病,此般刀枪之伤,需求的是生疮止血的金疮药。”
“好,好,好!”
高岳点点头,此乃神勇之将也,但杨坚头桀骜,野性难驯,想要降服此人,千难万难,且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留待今后抚平武都氐人再说吧。高岳便即传令收军,顺势回攻西和城。
被俘氐兵,亲眼目睹高岳大战杨坚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心中天下无敌的二王子,被高岳击败并刺伤,随后落荒而逃。胡人尤其畏敬强者,高岳之勇,在氐兵们心中,留下了非常震惊的印象,使彼等惊怖不已,现在被人数还不如本身的陇西军押着,都是低头沮丧,毫无抵挡的战意。
陇西军卒,爆出一阵阵惊天动地的齐呼,,声如巨浪。西和城上,望着下方敌军气势昂然的军容,和氐军降兵们苦涩惶然的面孔,守军们皆是面无人色,慑伏难言,现在内无粮草,外无救兵,民气不稳,军心已乱,西和城已是风雨飘摇。
何成在西和城下,焦心难耐。不断令人去火线探报。他只带领四百厢军守在城下,为制止城内敌军出来攻击,他索性命令,搬来巨石大木,从内里将城门紧紧堵死。
雷七指恨怒不已,打马便追,跑出半里外,才破口痛骂,悻悻返回。高岳先是一惊,厥后见追之不及,目视杨坚头拜别,索性命令勿复追逐。此人在他尽力守势下,最后固然不敌负伤,毕竟能满身而退,又且在重重包抄下还能突围而出,此等才气,确是出乎其类,拔乎其萃。
早闻陇西高岳之勇,他嗤之以鼻,直到现在和高岳比武了六十余合,他才晓得甚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贰心中震惊却说不出口,手中的刀,也开端感觉沉重起来。
实在高岳心中当然诧异,杨坚头现在更是骇然不已。他幼年便自大勇力,长成后随父交战,捉对厮杀时几无敌手,便有那勇名赫赫之将,终究也无一不或死或伤在他的双刀之下,故而杨坚头对于武技一途上,格外自大自大,曾认天下之大,但凭手中双刀,皆为坦途。
此番出征,陇西军主帅当然是高岳,两员副将恰是何成和骨思朵。雷七指不管从资格上还是名义上,都应是部属,受何成和骨思朵的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