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侧盯着石勒,心中不竭揣摩他的话,眼中闪过凌厉的异色。
“孤王此来,乃是想总制河北军事,寻机荡平并州晋室余孽。故此,石将军统帅之职,临时消弭,可调回平阳,听候下一步安排。”
“大王,大师毕竟一殿为臣,还是……。石公,你也不成如此烦躁,大王驾前,还是谦恭些罢!”
“故而于公于私,下官窃觉得,现在实在不宜临阵换将。且请大王宽延,石大将军已有方略在手,等机会成熟,必将抖擞王师之威,扫荡河北残晋余党,以报陛下恩德。”
沉默半晌,刘曜挥挥手,让兵卒退下,冷哼一声道:“石将军,令侄不识尊卑,又且记性极大,幸亏石将军家教甚严,今后,可千万要将他看觑好了。”
正在此时,远处仓促跑来一名亲兵,挤到刘曜身边,告了声罪,便探过身去,在刘曜耳边低低说着甚么。刘曜面无神采的听,到得厥后,目中赤光闪动,冷酷的神情终究有些窜改,却辨不清喜怒之色。那亲兵快速说完,便就缩身退了下去。
刘曜冷哼一声,回身就走,未行两步,却又回身,双目炯炯地盯住石勒,一字一句道:“临行前,孤王倒有一言相告,既为臣子,有些不该有的心机,最好还是早些撤销为妙。石将军,你好自为之吧。”
石勒立即缓上面色,转了语气道:“大王宽宥,能够谅解部属苦处,部属感激。王既欲去,部属军务沉重,不暇远送,自当经心河北,不负陛下及大王之重托。”
石勒扫量他一番,沉声道:“你是在怨我方才打了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