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晌,新兴城门大开,陈安及所部军士,惊诧发明,杨坚头竟然连亲兵都不带一个,就那么单人匹马的冲了出来!他挥动一对寒光闪闪的双刀,隔着老远便已凶神恶煞地冲着陈安大呼起来。
陈放心中忿恚,三角眼中立时寒光射出,锵然道:“杨坚头,你既然号称了得,却如何投顺了高岳?是不是要跟着你那不识时务的昏庸父亲,断念塌地的为虎作伥?”
雷七指闻报早有筹办,率部迎战。但晋军来势凶悍,又且蒲洪命其弟蒲突率五百敢死之士出城逆击,前后夹攻陷,雷七指力有不支,只好撤离,但他并不往赤亭退走,以免反过来被胡崧包抄住,使本军堕入被动的倒霉局面。雷七指遵循昔年做马匪时候的经历,带着人马四周游走,东出西没。胡崧在后奋力追逐,一心想毁灭雷七指部,但实在掌控不住对方的节拍,交不上手。
“呔!城上那人,姓甚名谁?”
今后,天下间皆晓得,高岳麾下,有两大闻名的狂人。一个便是雷七指,雷七指本来就勇武天赋超越凡人,又且得了高岳的亲身调教,技艺更是了得,因而自恃不凡,愈发变得目中无人,便是天子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更不要说高低同僚了。连厥后官拜大将军、连兵十数万纵横东西的韩雍,雷七指也不过是多些尊敬和佩服,别的公事公办仅此罢了。但他终其平生,都是对高岳昂首帖耳,便是被厉声斥责也是甘之如饴,这乃是死忠。
“少废话,将项上人头送来,老子就饶你性命!”
“狗东西!可敢来与爷爷比齐截番么!”
城头上,兵卒们一阵肆无顾忌的诮笑声,乱哄哄的传来。陈安惊诧收声,随即顿时便将一张脸涨得猪肝类似。哼,好无礼的狂蛮,被人赶得东奔西走,还敢摆那高高在上的王子架子,须晓得现在我也是一方首级了,你又算甚么东西!
陈放心头的火,被杨坚头挑逗的愈来愈旺,当下也狂怒起来。畴前只传闻杨坚头之勇,眼下能有机遇亲身称量称量,陈安这类自视甚高的人,那里还能按捺的住,且他看杨坚头疏忽他身后的雄师,单人匹马便就敢主动出来应战,这股气势,不管如何也不能输给对方。
“小爷杨坚头,你待怎的?”
见是陇西军辖地,陈安更是来了干劲。正要批示兵卒大肆攻城之时,城头上,除了万宏,又冒出一个脑袋来,横眉痛骂,竟道尔等贼子怕是来得回不得。
杨坚头面色大变,双目立时就要喷出火来。他喷着老迈的粗气,瞪着凸起的眸子子,在城头上恶狠狠地横着陈安,咬牙切齿迸出一句:“你给老子等着。”
部下除了校尉石容,另有姜冲儿、杨伯支等人可谓勇猛之徒,都对陈安非常忠心。又有投附他的陇城本地人赵募,充作谋主,陈安因而自称太守,招兵买马,所部一时另有些畅旺起来。
是他!陈安恍然大悟,畴前杨茂搜所部,还没有从略阳南迁的时候,曾经长久的给南阳王当过客军,在疆场上曾是并肩作战的友军。彼时杨坚头二王子的赫赫勇名,陈安作为小校早已耳闻,但因身份、附属等各种启事,只因着军务,长久的打仗过三两次,从未详细扳谈过。以是只感觉面善,却想不起名姓,孰料时过境迁,竟然在眼下这类场合再次见面。
故而陈安当下之语,在杨坚头听来,的确是超大的欺侮。父王杨茂搜是多么豪杰?那里能够轮到你这类鼠辈肆意妄为的訾议,当人子面不议其父,这属于底子没法忍耐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