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如父,他晓得大儿子常日算是慎重,等闲不脱手,但身子打熬的结实,也有两下子技艺,比小儿子强很多。
一有了顾虑的心机,手中铁叉不由得慢了一慢。见李虎犹疑,雷七指等的就是这么一刻,嘲笑一声,手中大刀劈脸便到。李虎再躲闪,终有不及,胸口被刀刃擦到,鲜血顿时染红了前襟。
只见此人身高八尺,剑眉高鼻,面上棱角清楚,目光沉着锋利,结实威武,气度轩昂。
“传闻是表外甥,家里都被乱兵杀哩,才来投奔的。”
雷七指突的睁圆双眼,他一吸气,下盘放稳,手臂上再度加力,满身力道奔涌而出,可被那俄然冒出来的青年架住的手臂,不管如何再也下沉不了一丝一毫。
人群中一阵骚动,很多人都认出来了,不熟谙的也仓猝相互探听,便都晓得了是村里胡老夫阿谁表外甥高岳高云崧。
劈面一众山匪倒仿佛司空见惯,见到村民有些异动,纷繁跳上马,凶神恶煞的上前持矛舞刀,逼住阵脚。
李虎一缩头,“呜”地一声,头上粗布帻巾被拦腰砍断,头发披垂下来,他仓猝昂首,面前寒光闪过,心知不妙,直接仰倒在地,又避过了横斩过来的一刀。
“铛!”
雷七指还没说完,就被高岳满不在乎的打断话头,正错愕间,高岳已不紧不慢,法度果断走了过来。
雷七指嘴上挑衅,手中刀底子不断,一刀未中,第二刀瞬息便至,他上前一步,刀式改剁为刺,往李虎前胸吼怒而来。
中间李家叔伯下认识地想去拉大儿子,拉了个空,又仓猝回身护住小儿子,彷徨无法间,老态毕现,却又有父爱如山。
雷七指定了放心机,目露凶光冷声道:“朋友,你的力量不小啊。”
雷七指略想了想,手在乱蓬蓬的髯毛上搓了搓,将地上的刀刷的拔起,悄悄松松,没有一丝迟滞,看得民气中一沉。
高岳对胡老夫及一众村民点点头,反而直起家,站定了,好整以暇地看着雷七指。
母亲早逝,本身若再有个三长两短,老父日渐年老,小弟又有何人看觑全面,再者老父岂不痛断心肠?
李虎赶紧侧身闪过,手中铁叉便又抡起,直击雷老七的下盘。雷七指近前两步,避开了铁叉刺来的角度,手中大刀又往李虎脖颈处砍去。
目睹几人在场中乱打,李家父子三人狼狈不堪。
刀俄然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是叫云崧吧?啧啧,看不出……”
村正见不是事,号召村邻齐上,成果很多人被雷七指疯魔般的杀气震住,有怯懦的,反而今后退了几步。
“先杀了你,再杀了你兄弟,挨次无所谓。”雷七指奸笑,凑到李虎面前说了一句。
雷七指把刀舞的高低翻飞,寒光闪闪,嘴上却大喊道:“呔!姓李的,当真杀人,但是个大费事!狗头不想要了?不想想你家人?”
李豹刹时红了眼睛。因为本身的鲁莽暴躁,惹来了祸事,让老父心忧,让兄长担负,乃至让全村乡亲跟着受累,常日还觉得本身很豪杰,莫非真的很豪杰吗?
“雷当家,你的刀借给我看看。”
李虎正在猖獗乱刺间,猛听得这话,不由怔了一怔。
“对。”高岳笑笑。
在场合有人都愣住,只见一个青年不知甚么时候,已呈现在雷老七身边,伸手架住了雷老七握刀的手腕。
雷七指勉强稳住声色,下认识地握紧了紧刀柄,又道:“你当然力量大,可晓得我雷老七,那是杀过人,见过血堆起来的名头,你莫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