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艾进据江陵,立即张榜安民,好生安抚降兵降将并及满城百姓,然后又公开斩杀了几名借机哄抬物价或是畴前民怨较大的不良大富乡绅,再借着精干兵士的震慑和巡查,因而江陵城敏捷被安宁下来,并没有起甚么哗乱。
司马承还冲要动说话,谢艾摆摆手,让他先听本身说完:“贵国畴前是如何自弃中原,就不说了,现在的情势,司马公莫非还不清楚?苏峻已经完整掌控了建康,一声令下,无数人头落地,文武百官统皆噤若寒蝉。不管南边各大门阀,究竟是不是至心顺服,最起码,就目前而言,江东朝廷,已经要改姓苏了。”
廖昌站在步队里,手里抱着一堆文件,正在抬着头东看西看,兀自猎奇得很。不防备前面有办功德的,低着头只顾看手上的纸张,从他中间走过的时候,不谨慎撞了一下,将他手中一摞笺纸带翻在地。
司马承哀声感喟,皱纹交叉的脸,愈发显得哀痛痛苦,几近要当场坠下泪来。却听着谢艾持续道:“我天子陛下,神文圣武,乃是天降贤人,十年之间,灭亡匈奴刘氏,造我大秦,铸就万世不移之基业。现在,中原仍有伪赵羯石,儹逆顺从,我天子陛下,发雷霆之怒,正要恭行天罚,一统北方,挽救万民于胡虏铁蹄钢刀之下,还天下承平。司马公虽逢乱世,但又即将迎来乱世,为甚么不抛去流派成见,跟随吾皇,共同摈除胡虏,也好青史留名?”
这一日,洛阳枢密院前厅内,很多来此上报、递送、支付各种信息塘报的甲士,正排着队等待办理相做事件。枢密使韩雍半个时候前外出,眼下还未返来,故而有的人办好了事自管拜别,有的人,必必要将手中信报给韩雍劈面唆使的,则要留下,等待韩雍返来。
正说着话,秦将崔毅出去大帐,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司马承,向上奏道:“大帅!被俘的晋将共十三人,除四人伤重不治以外,卜崇等九人,全数愿降,末将特来向大帅禀报。”
廖昌来京,只要这一项专门任务,也不消他多跑腿,只不过等着唆使便是。本日里,在出得驿馆,他落拓地吃了早餐,一起边走边观光,安闲不迫来到枢密院,已经有了很多等待者。值守将官奉告韩使相还在忙,未几时韩雍又有事外出,因而渐渐人更多了起来。前厅里也有百八十人,除了京师中禁军、厢军各部来人按常例禀报,其他大多数,都是和廖昌一样,来自朔州、夏州、盛州、秦州、雍州、梁州等等,秦海内各地的军伍职员,有各种事件要通过枢密院这个最高军事机构来讯断唆使。
“司马公为晋宣帝子孙,挺身救国,心比金石,这是理所该当的本分,我非常赞美。但是,比方父母痼疾已深,你尽了全数力量,使灵丹灵药也救不返来,还能有甚么体例呢?尔晋,既然走到气味奄奄的这一步,半是天灾,半是天意。司马公毋须这般哀思,或有甚么自责,毫无用处。气数将尽,这岂是你能一力窜改的?”
廖昌排在步队里,固然已经小半个上午了,但他并不焦急,他有的是时候。廖昌乃是南边数万秦军中的一员,并附属于统帅谢艾的直属嫡派亲兵队,年方二十一岁,因为为人机灵又英勇善战,早已是中垒校尉。旬日前,谢艾细述了荆州当前的各项军事状况,以及对将来战役的瞻望和阐发,并将江陵及荆州湘州各地的人丁财务等做了开端概括,做了一揽子汇总后,命廖昌带了几名随员,北上洛阳,交给枢密院,并请枢密使、相国韩雍览后答复,最后上呈御前,待天子唆使后,再将相干文件带回江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