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赵募机灵,立时便猜到了朝廷的真合企图,赶快阻谏谢艾。因而谢艾果断辞授显赫名爵,同时飞书将朝廷的頒旨送往长安,第一时候禀告高岳。同时亲笔上奏,再次表达了对高岳绝无贰心的虔诚。高岳见奏,付诸一笑,实则心中非常不快。本来他本身满腔忠义,费了无数精力,帮忙朝廷安定了兵变,没有任何本色赏酬倒至心无所谓,关头是朝廷不但不感激,反而来深深地猜忌,怀揣着歹意来打量他,这在豪情上接管不了。甚且本身的部下已经开端被别有用心的教唆,这实在不免让人有忿忿不平之感。
王敦得以终究被弹压,此中秦军乃是出了最大的一份力量。在各地勤王的藩镇中,有很多都是摇旗号令,并未有过甚么实际的行动。唯有谢艾的梁州军与司马承的湘州军,真恰是着力死战。但司马承固然贵为宗室,被谢艾推为盟主,但他所部兵力不过万余人,战力又不是很高,大多时候反而是作为辅军,只能在侧翼共同梁州军作战。故而,若论起来,秦军首屈一指的头号功劳,无可指责。
动静传开,秦国高低皆抱恨望,便是江东朝野表里,暗里也多有非议。谯郡王司马承,生性憨直,初时并未想到很多,反替高岳上疏朝廷请功,待接到天子‘自督湘州,勿问秦事’这寥寥八个字以后,顿时也恍然大悟,不敢再复多言了。
且说前赵太子刘胤,奉了君父懦夫断腕的号令,放弃关中,从长安遁逃而出,奔往洛阳与刘曜汇合,一意与东方石勒周旋到底。刘曜便命刘胤坐镇洛阳,专司粮秣军器等后勤事件,本身御驾亲征,在虎牢关外,与后赵军队决死相争。石勒费了不知多少精力,士卒丧失了数万人,连石虎都曾几次负伤,虎牢至荥阳得而复失失而复得,交来回回,固然前赵眼下只剩尺寸之地,但后赵却一时再无更大停顿。
高岳暗忖,司马绍锋芒毕露,威武有加,但与乃父比拟,却少了几分浑丰富诚。看来今后再示之忠忱,已经没有多大的结果,倒要虚与委蛇了。在杨轲的建议下,高岳终究没有甚么过激的反应,很安静地接管了朝廷的虚礼,但两方今后开端有了嫌隙。
赵使临来时,石勒也交代过,言道高岳必定会沽价而待,提出各种要求,不管是甚么,都不要劈面回绝,且待返来禀报。故而赵使也心中稀有,便请高岳明言,可否有甚么前提,才气够使秦军出兵互助。高岳做出踌躇半晌、实在是不如何感兴趣的模样,末端才懒懒道,战后如果能够将弘农郡划让与我,那么出兵之事才可考虑。
赵使还待还价还价,高岳已将脸垮了下来,袍袖一拂径直拜别。赵使难堪局促,不知如何是好,还亏左相杨轲,倒是彬彬有礼,上来劝道,我家大王信守信誉,才没有兵出潼关。不然王令一下,雄师东进,河洛莫非就必然是贵国囊中之物么?还是速速回转赵王驾前,好生叨教。如果不允,我家也不勉强,今后两不相干便是。
目睹高岳都已经在南边平叛,转了一圈返来,坐拥全部西北,而要养精蓄锐了,本身却还在奋力厮杀,石勒又气又急,暗忖你高岳想要落拓观虎斗,我偏生不让你得逞,不管如何也要将你死死拖着,因而连派使者,不断要求催促高岳再复出兵,与他合力攻打洛阳。
冷措置封秦之过后,庾亮又更谏道,朝廷赐与谢艾重赏,一方面示之以恩好做拉拢,一方面就算拉拢不成,也可使谢艾与高岳之间或者能产生嫌隙,教唆他二人的干系,从而使谢艾离开秦国,减弱高岳的气力。天子深觉得然,便对梁州刺史谢艾大力嘉奖,公开赞誉他乃是功比周亚夫的忠臣良将,直接晋升他为南郑县公,镇南将军,都督梁、益、宁三州诸军事,开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