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允闷在府中,耳中也听到模糊约约的鼓噪。不消出去看,他也晓得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实在乱世性命如狗,留在城中觉得会死,但真的出城去,就必然能逃出世天么。麴允摇点头,只做充耳不闻,这些年与敌与己的各种争斗,早已将他昔年的文士之心磨练的冷硬。
见麴允和司马邺都没有出声,索綝咬咬牙,还是说出了大师都不肯意听到、但又不得不正视的题目来。城楼上固然人影幢幢,但一时候死寂无声,只要越来越大的风声卷过扭曲挣扎的旗号——连氛围中也已嗅到了从远方敏捷传来的逼真的杀伐之气。
“敌军驰驱之间,扬起的灰尘竟然如此遮天蔽日,袒护住了蓝天的本质,此次,胡虏军势浩大,对我们而言,这即将是一次极其艰巨的战役了。”
“陛下!”
有鉴于此,麴允望着巍峨的城墙,心中多少有些底气。上的城楼,麴允一眼便瞥见司马邺已在墙边,正探出身子向远方了望。司马邺身边恰是一脸凝重的索綝,正偏着头在听武卫将军毕垒说着甚么。宽广的墙道上,朝中文武官员,也连续堆积了很多在此,相互相见,却都没有一些儿的笑意。别的,黑压压的一大片军卒、民壮,分队站列,此中另有四架非常细弱踏实的投石机沉默鹄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