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快说。”孝武帝笑道,一边又打了一个哈欠。
吴郡、江南三吴旧地之一,西邻建康,北接京口。
建康城内,平城皇宫内,孝武帝与琅琊王司马道子父子对坐而谈。
司马雪见四妾公对这个话题讳莫如深,心中更加猎奇,立即有了主张,四妾公老头不说,道长大叔也是羽士,一会去处道长大叔问个明白。
“公主这是不耐晋安郡酷闷气候,自已跑回吴郡太湖避暑来了,咱司马家的孩子一个比一个聪明,要不要命吴郡内史陈吉派出兵士到处挨户搜索。”琅琊王司马道子一边出谋画策,一边笑眯眯的看着儿子司马元显。
“天师道没啥奥妙,同为道门中人,说说也无妨。”四妾公在灯下略一入迷,伴着窗外蝉鸣声,给高恩华师徒报告了天下第一大教的百年由来。
醉江楼中,一处房间内,阳大牛大嘴翻卷,大吃特吃。
百余年间,固然北部燕国、西部后秦国多次派兵骚扰晋境,但吴郡倚仗长江之险,及京口“北府军”拱卫,一向兵锋不至,郡内百姓独享承平光阴。
高恩华道:“祭酒集会干甚么?”
“皇伯父容禀。”司马元显眸子一转,站起来施了一个长揖礼,说:“小侄有一计,不知可行否?”
“哈哈,本来公主长得这般样儿。”阳大牛高低打量着司马雪半天,俄然来了一句莫明其妙的话,接着又来了一句:“俺这是平生第一次见到活公主。”
“老先生。”司马雪扣问:“小道一起南去,途中碰到两名天师道祭酒,一名祭酒凶巴巴的帮忙豪绅欺负百姓,一名祭酒笑眯眯的助报酬乐?”说到这儿,忽地想起青阳夫人实在也不怀美意,只不过和四妾公刚见面,不想说的太多,便刹住了口。
“皇姐在宫中时,与皇太妃豪情深厚,只要皇太妃手似玉旨,称病重甚是想思公主,以皇姐的脾气,见玉旨必主动返还宫中。”司马元显说的头头是道。
三人在院中竹亭中坐下,四妾公亲身烧火泡茶,坞堡中数名村妇主动赶来帮手,一会工夫清算出一席饭菜,大多是太湖水产与山间珍味,没有肉类和酒水。
“两今后,吴郡有各县祭酒斗宝大会,高道长有兴趣前行否?”四妾公怕司马雪再诘问过分仪,立即换了话题。
高恩华心中一动,想看看斗宝大会中是否有化神丹所需的宝贵药材,便应道:“如果外人能随便旁观,贫道倒想去见地见地。”
“我阿要拨倷记耳光搭搭?”见阳大牛一脸懵然,司马雪对劲的笑了起来。
四妾公笑道:“看得,看得,斗宝大会就如集市普通,各县祭酒都去,人又多又热烈。”
高恩华凝目一看,只见阳大牛站在人群中,两只豹眼,一只眼略大,一只眼稍小,正在回声看了过来。
“不好,不好,且莫派兵搜刮,一则阵容浩大,怕惊到公主,二则孩子脾气太倔,怕闹出甚么事来。”孝武帝打了个哈欠,点头道:“何况此事牵涉司马皇族与谢氏一族的颜面,晓得此事者越少越好。”
江南入夏后气候多雨,常常突然随心所欲而来,刹时败兴而去。
“诺。”司马元显站立领命。
“我阿要拨倷记耳光搭搭!”另一个孩童也不甘逞强,声音比第一个更高。
司马雪嘻嘻一笑,正欲出声仿照,从远处人群中,俄然传来一个非常宏亮的喊声,嗓声洋洋得意,一嗓子喊出来,立即震的世人耳朵“嗡、嗡、”的,一听便知是阳大牛,立即挤出来大呼:“贪吃鬼,你如何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