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恭将军府大门敞开,空中青石锃亮,院中垂柳翠绿欲滴,门前多了一队结实兵士在执器保卫,府门左边围了一圈人,人群中有一个和尚在变戏法,四周喝采声四起。
司马雪依着四妾公指导,渐渐抿了一点鱼肉尝了尝,笑说:“公然好吃。”
“吴郡官府为此事已派人来查过数次了,幸亏老朽在堡中另有些声望,才一向无事,”四妾公担忧道:“只是绿萝女人明眸皓齿,过分惹人谛视,总关在室中可不是悠长之计。”
高恩华只能略作安排,领着司马雪出了四妾公坞堡,江南气候此时已格外暖和,道边垂柳摇摆,花朵五颜六色。
“见过。”绿萝说了两个字,便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高恩华道:“王廞一族人走了好,如果被擒到京口大营,王将军摆布难堪,杀之显得无义,不杀则不忠。”
四妾公叹道:“迩来本教中传闻颇多,多与吴郡王氏有关,据闻甘派有些祭酒为了分派王府女兵,曾闹过不小动静,可师君对此事成心避而不谈。”
“王国舅,今后休提归宫二字。”提及司马道子父子,司马雪顿时一脸嗔意,道:“皇叔父子现在只是窃权,迟早必然篡位,篡位时必清理父皇一脉,我此生毫不还宫。”
“统统听高道长安派。”绿萝道。
高恩华道:“曲阿大战后,王氏一族从吴郡消逝,贫道想官府多数会渐渐派人详查,虽说皇权不下县,可绿萝女人在堡中呆久了恐生不测。”
“唉,先帝活着时,百姓们尚能混个太常日子。”四妾公感喟道:“先帝爷归天没多少日子,现在刚在曲阿打一场仗,郡中又数次派人下乡检藉人丁,传闻要抽丁放逐,吴郡后生小辈们不必然能象老朽能享个太常日子了。”
高恩华偶然参与天师道内部纷争,道:“绿萝女人,你呆在四妾公处过分伤害,贫道克日想了个安然出去,你愿不肯意听听?”
“mm如何了。”绿萝惊问?
“绿萝见太高道长,见过公主殿下。”
司马雪踮起脚尖向玄鸿鼎内看去,只见鼎内灵力满盈,如流云散、似惊雷闪、倒是看不到玄冥剑,立即恋慕的说道:“大叔大叔,这玄鸿鼎也给我玩玩吧?”
“嘻嘻。”司马雪笑嘻嘻道:“此事多亏道长大叔神机奇谋,夺了胡人头子的剑,把他气的吐血。”
“道长大叔。”司马雪问道:“方才你说的能破解卜算术的道友是谁?为何故前从未听你提及过。”
高恩华道:“或论卜算之学,青城山云渺宫主千机夫人在修真界中当数一数二,转头贫道带你赶赴云渺宫,向千机夫人请教一二,顺道看看长安。”
“贫道与小徒眼下半夜防备建康追兵,也没个落脚处。”高恩华道:“但另一个徒儿王存忠,现在在东海之滨凤鸣堡采药,你先去王存忠处躲一躲如何?”
“俗话说;内哄而外贼必至,本朝先帝驾崩,安帝即位,司马父子把持朝政,而边疆一向未闻金鼓之声,得益于鲜卑慕容氏这群外贼也在家中内斗不止。”王恭笑道:“长公主得来的谍报比军中斥喉还精准数倍。”
王恭望着司马雪一脸嗔怒,无可何如,想感慨一句“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最后捻须一笑,不再劝说甚么。
“大叔,我要看变戏法。”
四妾公是一名重情重义的人,兼之收了高恩华的银钱,对绿萝的照顾经心尽意,时候一长,两人倒是情如父女。
日暮前,四妾公担了一筐太湖白鱼返来,见到高恩华与司马雪后,笑眯眯道:“道长领着宝贝徒儿光临柴舍,老朽刚捕到一筐太湖白鱼,现在恰是最好吃的时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