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的本日,梁国的铁骑踏入鄢陵,扼住了魏国的咽喉。魏王抵死不从,领着三千亲卫与梁国十万将士厮杀,终是寡不敌众,在城门外自刎而死。”平话先生道以折扇为剑,做了一个引颈就戮的手势:“魏王死了,魏王族也好不到哪儿去,魏王后领着后宫女眷全数吊死在了承明殿上,梁军走进当日魏王议事的承明殿取玉玺时,只见着合座缟素,甚是苦楚。”
说着,女子从手上褪下一个微微泛着红色的玉镯,将之递给了小女人。
“这公主啊……”先生明显很享用这类被人谛视的感受,尾音拖得长长的,吊足了世人的胃口。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豪杰。是非成败转头空……”头发斑白的先生拿动手中的折扇摇啊摇,须发飘飘,看着倒真有几分仙风道骨:“本日我们不说别的,只说这临安城……”
她听这先生说这一段已经说了八回了,每年的三月二八,这平话先生都雷打不动的说这临安旧事。这事儿是旧事,这说的话也是旧话,平话先生说了八年,一个字都没有变过。
轻浮的紫纱帘缓缓拂动着,女子的容颜在时明时暗的光晕下影影绰绰,一如窗外烟雨普通迷濛。
“长宁公主去哪儿了?”有人非常恭维的问道。
独一变了的,只是那年年分歧的听书人。
爹娘教过了,人穷不能穷志气。弟弟本日能够不吃馄饨,但是她却不能白拿旁人的东西。。。
小女人眼中的光彩稍稍暗淡了些,却还是不断念的说:“但是我手上的杏花儿和这街上的杏花儿都不一样。”小女人殷切的将手中的杏花递给女子,但愿女子能瞧出它们之间的不同:“您看,我这枝杏花儿是这青石巷里最美的一枝。”
潆洄不由晃了晃神。
小女人洁净纯粹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她眼巴巴地瞅着女子,毫不踌躇的说:“当然想!”
女子一袭素衣翩跹,绣着高雅的白玉兰的广大的衣袂如胡蝶普通不住翻飞,给人一种将要乘风归去的超脱之感。
女子微微勾起唇角,声音如同潺潺的流水普通动听,“是个好孩子。”
她刚想走上前去将小孩子拉开,免得谷主发怒,却瞥见了令人惊悚的一幕。
已是辰时三刻了,临安城已褪去了夜里的沉寂,垂垂地染上了一股尘凡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