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容……”沈溆轻声唤道:“你……”
沈溆闻声身后的脚步声,转头瞥见来人,先是一喜,伸手想要抓住周余容,又想起现在他们已是不相干的人,伸出的手又寂然的垂了下来。
沈溆深深地望了一眼周余容,然后便一言不发的走了。
“你不是说没故意上人吗?你不是说情愿尚公主吗?我同你本来就没有甚么牵涉,你凭甚么叫我等你?”周余容轻视道:“你负了我,我弃了你,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便是到了阴司地府,我们也没有任何干系了。”
“蜜斯,您如果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这儿只要奴婢一人,不会笑话您的。”绿萼见周余容怔怔的望着天,不晓得在想甚么,便出言劝道。
周余容面无神采,冷冷道:“沈公子还是唤我周蜜斯的好,虽说我们畴前有些友情,可现在时移世易,你要尚公主,我也要嫁夫君,还是谨言慎行,莫要惹人猜忌曲解的好。”
周余容面色稳定,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我要去。”
“你也莫要在我面前说甚么在乎不在乎的话了,我不想晓得。我周家已经帮不了你,你如果真想接着女人成事飞黄腾达,”周余容冷嘲笑道:“沈溆,你现在该奉迎的应是怀玉公主才对。”
绿萼殷勤的将那边头染了些灰尘的桌椅擦了一擦,这才让周余容坐下。
一起上,周余容都只是靠着马车闭目养神,一句话都未曾说过,看的绿萼揪心不已。
自始至终,这主仆二人都视沈溆如无物。
绿萼犹不断念:“蜜斯,他将来是要尚公主的,即便没有这道赐婚的旨意,您也嫁不了他。莫非您甘心委曲本身做妾室吗?”
本来按着周宪的意义,是得定在来年的八月的。但凡是有些面子的人家,女儿家的婚事都不会草率随便。在周宪看来,四月的旨意,十月的婚事,中间只隔了六个月,实在太仓促了些。可梁王体恤徐墨卿交战疆场多年,劳苦功高,内心存着安慰之意,便遂了徐家的意,将婚事定在了十月。
花圃还是原样,只是表情已大有分歧。
“蜜斯,我们出去逛逛园子吧。”绿萼劝道:“成日闷在这屋子里也不是个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