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中各处奇珍到处秘术的处所,在她眼中不过是个多了几棵树的山谷。有没有甚么身怀绝技的世外高人,潆洄不晓得,可那会做菜的胡婆婆,爱侍弄花草的张爷爷,另有只晓得舞刀弄剑的齐二愣子,都是她眼中最浅显不过的人。
她走上前去,将周余容的手交叠放好,又将玉佩塞在她的手心,这才出了屋子。
“只需念着你最想归去的时候便可,其他的事情,自有我来操心。”姜蘅之道。
槐南谷是甚么处所?
“你真的想好了?”姜蘅之看过她的过往,微微动了怜悯之心:“现在悔怨还来得及。”
绿萼出来开门迎姜蘅之时,还特地掩了掩门,红着双眼对姜蘅之行了一礼,轻声道:“有劳姜女人了。”说罢,又不舍的往屋里看了看,沉默的分开了。
姜蘅之又何必多此一举,几次确认?
那是周余容的生魂。
“你想不想晓得当年势实是谁救的你?”姜蘅之又问。
她想晓得,如果周余容晓得当年戏楼里就是是谁救了她,她还会不会义无反顾的做出如许的挑选。
姜蘅之凝睇着她拜别的背影,看她拎着裙摆,脚步轻巧的踏入镜中,带着几分急不成耐的仓促,仿若见到了当年阿谁天真的不晓得愁苦为何物的小女人。
姜蘅之本不该多嘴有这一问的。
屋子的统统在已规复如常,甚么白雾,甚么路,全都消逝不见,仿佛方才的统统不过只是幻象。
姜蘅之转头,不期然的瞥见一双通红的眼睛,她想了想,问道:“潆洄,你可知,槐南谷究竟是个甚么处所?”
潆洄不敢看姜蘅之,只低着头站着。
周余容往前走了两步,临入镜时,又转过甚来,对姜蘅之道:“烦请姜女人奉告绿萼,我很欢畅,不必为我担忧。”
潆洄见她神情不屑,心中不平气,反问道:“莫非不是吗?谷主您忘了前谷主是如何对您的吗?”
姜蘅之自嘲的笑了笑。
“快走吧。”姜蘅之道。
“顺着这条路往前走,便能去到你想去的处所,见到你想见的人。”姜蘅之对着面前的虚影道。
姜蘅之拨动琴弦,潺潺如流水般的琴音从她的之间倾泻而出,早已取出的三生镜垂垂染上一层白雾,朦昏黄胧的看不逼真,琴音突然拔高,那白雾便愈见浓烈,倏而凝成了一条恍惚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