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
他顿了一下,“不过火是奇异。阿姊你返来的当夜,周国竟就下了大雨……”
他凝睇着阿玄,问道。
跃坐了下去,却又沉默了, 目光落于莲池水面的那轮月影, 身影仿佛凝固。
阿玄浅笑:“阿弟若肯帮我,便是父王,也不能迫我。”
阿玄道:“能够如此认定。”
跃面露愧色,低声道:“当时母后思你成疾,父王碍于母后,虽也派人出去寻访你的下落,只我瞧他不过对付居多,并未上心,恰那巫司叫我寻到了个不是,我再许他些好处,他便应允照我之意卜了那卦,父王一贯信他,这才向天下诸侯广发诏令寻你归宗……”
“只要阿姊不想,我必然倾尽尽力帮你!”
“跃,你当还记得前次,我与你同去父王面前劝他助曹侯平乱时的那番事理吧?周王高高在上,职位不成超越,这在当初本是功德,然便如一面货币,有正必有反。反便是如此一级级地分封下去,周王名义下的地盘日趋增加,然实际可控之地,倒是日趋希少。今大争之世,地盘和人丁,方是一国能够昌隆的根本。这根本,我周室无,不但仅我周室无,统统畴前被分封在了中原要地的国度,一概俱无,因手中地盘有限,自周立朝以来,至今数百年之久,地盘早被朋分一空,再无资本可用,既无资本,又凭何真正强大?即便国出明君称霸,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绝难耐久。”
白日, 齐世子姜突等人强行突入了周室宗庙, 竟以举鼎赛臂力为戏。
跃用力点头,俄然像是想起了甚么,漂亮面庞之上,再次暴露烦恼之色。
阿玄转头, 瞥见跃站在不远以外。
他个头比阿玄高了很多,看起来已经像个青年, 站在阿玄面前时,她要微微抬头地看他。
跃喃喃隧道:“我明白了。倒是畴前那些毫不起眼的遥远之国,比方穆、楚,地区广漠,可向外扩大,今后才是真正无可限量?”
阿玄道:“你想阿姊出嫁吗?”
“你怎的了?”
阿玄沉默了半晌:“很难。”
阿玄道:“阿姊现在若不想嫁人,你会帮我吗?”
跃立即道,话说出口,又游移了:“但是阿姊,你是女子,跃再舍不得阿姊,阿姊也是要嫁为人妇……”
“当时我一心只想快些找回阿姊,也未多想别的……阿姊你莫怪我……”
跃一怔,避开了阿玄的目光,支支吾吾。
身后忽有人唤她。
“深更了, 你怎还未睡?”
“但是本日出了何事?”阿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