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阿玄一把拍开了他抓住本身脸颊的那只手,又将他从本身身上推了下去,掩嘴打了个呵欠:“她在阿嫂那边。睡吧,也无甚大事。她求我容她回宫,我拒了。”
春松了口气,一下站了起来:“君上可回了?”
茅公忙道:“老奴忽视了,君上息怒,老奴亦是彻夜才知这事。方才余来告老奴,言卢姬不知为何竟私行半路折回,白日时跪于王宫侧门祈求回宫,伯伊夫人闻讯,将她接入。”
持续了数百年的昔日之制,令伊贯这些公族贵族不但分去了国君手中的权力,令国君到处遭到掣肘,并且,因为这些人的存在,停滞着那些真正有能之人得以汲引重用。
阿玄和他对视了半晌,点头,嫣然一笑:“我信你。穆有国君如你,将来必胜本日。”
现在,他的表情轻松非常,脚步更是迈的仓促。
春见阿玄停了笔, 视野看向那架摆在殿角的青铜滴漏, 压下心中隐虑, 劝道:“不早了。君夫人若乏,不如先去安息了吧。南营之事, 君上既亲去,必然无忧。”
庚敖头也没回,一脚便跨入了内寝,快步往里而去,昂首瞥见阿玄还坐在灯火之下写着甚么,边上女御春伴随,微微一怔,持续朝她走去。
滴漏里的浮针寸寸上移, 春数次出去扣问, 至亥末,庚敖还是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