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听到一声嗤笑,男魂坐在云初劈面,摇着折扇,眼中尽是调侃之意。
捧墨是许氏身边姑洗妈妈的独女,姑洗平生未嫁,只收养了捧墨一人,自小就体贴备至,心疼有加。
这几日云初只说夜里野猫乱叫,扰的她睡不好觉,叮咛宫芷让内院值夜的婆子们,好生抓几个出来解气,宫芷又抓了钱予她们买酒喝,婆子们得了钱,一入夜便干劲实足地抓野猫去了。
宫芷和商兰闻言,却有茅塞顿开之感,两人看云初的眼神,较之前又带些畏敬。毕竟有云颂这个神棍在前,入梦之说在丫环们看来,既符合道理又带些鬼神采采,更显得与众分歧。
云初闻言,意味深长地笑了。
云府有别于其他官宅的特别之处就在于,外院和内院皆有曲池,池上种荷,池内养鱼,池边柳树夹岸,桃杏遮天。
上一世捧墨是投湖而死的,至于为何投湖,府中高低瞒得死死的,云初当然不知。
许氏年龄已高,现在家宅不宁,得力干将又要分开,思来想去一夜,对内宅之事,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昏倒之时,恍忽见到娘亲入梦,与我说了很多话,醒来却忘得差未几了,只一句叮咛倒是记得清清楚楚,要好生孝敬祖母,照顾爹爹。”
早上云初进松澜院时,恰是云茂酒醒后,前来请罪。
也恰是因为有那玉坠,云初自那今后再也没见过鬼。
……
许氏一面气云茂过分荒唐,又恼捧墨寻死。看着周氏在旁,抽抽搭搭地哭,想着捧墨也算是本身跟前的人,虽是云茂强的,但终是对周氏有些亏欠。
待到太夫人许氏,和大夫人周氏等一干人赶到,云茂早已衣不蔽体,醉得不省人事,捧墨也不见了踪迹……
前人建园皆讲究“高室芳树,家家而筑,花林曲池,园园而有”,云府也不例外。
许氏看着云初背影,如有所思。
临死前将一枚玉坠交到云初手中,说是张氏留给她的驱邪之物,若遇大难,病愈以后不时佩带身上,可保安然顺利,百邪不侵。
张妈妈曾是母亲张氏的侍婢,上一世被太夫人安设到独院中保养,一个月后,云初见她时,已病入膏肓。
“宫芷,姑洗妈妈顿时就要回籍养老,之前承蒙她照顾,你代我送些川资去,聊表情意。”云初慢声细语地叮咛。
又想到兄弟两个之间,本来就有些不睦,再加上这事,愈难相处……
主子们居住的院落,也都邻水而建。
因云颂一向未娶,二房在府中,除了云初并无内眷,许氏指派了两个大丫环,捧墨和洗砚,守着院子。
“祖母但是未歇息好?”云初天然晓得这两日产生的事情,见许氏神思恍忽,想到许氏毕竟年事已大,担忧之情油但是生。
“回娘子,张妈妈因护主有功,被太夫人伶仃安设在后巷的小院中,大夫人专门指派了两个小丫环奉侍,前日奴婢刚去看过,虽不及娘子规复的快,但也能下得床了。”提及张妈妈,商兰的语气轻巧,脸上也带着忧色。
云月朔行沿着湖边走的很慢,此时恰是初春,阳光洒在湖面上,映着湖边绿柳,一副“池光天影共青青”的好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