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前日同六姐来寺中上香,仓促见过一面,六姐与我夙来玩不到一处去,厥后听伯母身边的人说,女儿偶然间冲撞了建国伯夫人……”
分炊、置产,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做起来倒是难上加难。如何压服祖母同意分炊,在未分炊之前,从那边筹钱置宅子,对于父亲这个从未在碎务上费过心机的读书人而言,当真是举步维艰。
云初抿嘴一笑,并不解释。如此看来,原主与慈云之间的奥妙,想必云颂定然不知情。
“女儿不喜大伯母,也不喜六姐,更不喜阿谁建国伯一家,既获咎了,就是获咎了,没甚么可忐忑的,归正我有爹爹。”说罢,朝云颂嘻嘻一笑,一脸奉承。
云初闻言,破涕为笑,缓缓站起,奉承道:“父亲公事繁忙,不如将新宅之事交由我打理。”
云颂见她一副泪盈于睫的模样,伸脱手摸摸她的头,宠溺地说:“我已与你祖母筹议好分炊之事,山寺苦寒,非悠长之计。这几日,我在山下买了一座带温泉的庄子,再过一两个月,就能补葺结束,到时便可搬出来……”
商兰从屋外走来,通禀道:“老爷,门外建国伯世子前来存候。”
云初捻茶的行动微顿,随即持续将茶饼碾碎,顾沄夜夜来此,她确切想过换个处所,但这院中有慧娘,如果冒然换了住处,恐有不便。
云初闻言,眉头微皱,小脸一沉。
“这院子住的可风俗?那株桃花开的太艳,要不要换个处所住?”云颂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走进院中,云颂先是负手站了一会儿,四下打量,又围着桃树转转,方进了正屋。
“分炊今后,难不成父亲要将后宅之事连同碎务一并打理了么?除非……父亲另娶一名夫人……”说罢,云初朝他奸刁地眨眨眼。
云初依依不舍地与父亲告别,想起周明煦,心中愤怒不已,上一世,周明煦可不是如此追求的人……
“多谢父亲挂念,在大慈悲殿拜谢菩萨,跪的时候长了,不慎颠仆,并不严峻,歇息一日便好了。”云初柔声答道。
千不该,万不该,他们又将主张动到父切身上……
说到此,云初安然一笑:“女儿贴身的几个丫环,为了此事惶惑不安。但女儿却感觉,何尝不是件功德。”
云颂猜疑地看着她,一副不信赖的模样。
她自嘲地笑笑,本身还是太天真,觉得视而不见,淡然以对,不包涵面,那些人就会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