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树之下,一身素衣的慧娘垂垂闪现,盈盈而立,面庞安静如水。
“这件事追的太紧,反而适得其反。云初年纪还小,我们能够缓缓图之,放心,是你的,谁都抢不走。”周氏胸有成竹地笑道。
获得周氏的包管,周明煦内心还是五味杂陈。他又转过身,怔怔地看着窗外,那小我离他只要一墙之隔。
琴音渐起,空灵悠远。苍翠的群山,矗立的古刹,云雾缥缈的画面如在面前,令人尘虑尽涤。
如若容羽在场,必能听出,这一曲的起承转合之间,与那日蚀肆鼓励少女的节拍极其类似,却又有很大的分歧……
她侧过甚,看着中间空空的枕头,抿抿唇,坐起家来。
她脑中闪现那日蚀肆中少女鼓励的节拍,指尖如有所感……
宫芷心中虽另有不解,见娘子不欲再提,也不敢再问,自去繁忙,只留商兰一人奉侍。
周明煦决计将受伤的侧脸,方向母亲和胞妹看不见的一侧。云萱刚好站在她们的劈面,因为离周明煦更近了些,看着那道血痕更加触目惊心。
“娘子,这是几个意义,奴婢看不明白。”宫芷面上带沉迷惑,这做派还真不像府中说一不二的大夫人。
琴声瑟瑟,缓缓而止。如凛冬将至,万籁俱寂。孑然一身,长天茫茫,念归去。
一目十行的看完,她将信递给宫芷,幽幽地叹口气。
她瞥见那日蚀肆的少女,一脸惊诧地坐在墙头,稚嫩的嗓音清脆喊道:“咦,如何又是你?!”
琴声委宛,如泣如诉。似有人在耳边低语,将旧事娓娓道来,声声扣民气扉,令人泪眼昏黄。
翌日凌晨,云月朔觉醒来,模糊约约听到屋别传来雨声沙沙,昨夜点上安眠香,早早就上床睡了,一夜无梦到天亮。
宫芷接过信,细细看过,也有些无语,字倒是都熟谙,只是她真的看不懂。
她院中的那株桃花灼灼,像极了她轻笑的模样。
“山高水远,来日方长,臭不要脸。”云初淡淡地说。
只要慧娘明白,在这一曲当中,经历了多么的爱恨分袂,脱胎换骨。
……
云初的琴技,是上一世重生今后才学的,因学的太晚,虽后天苦练,却也止步于闺阁之韵,只是平平。
左脸传来的酥酥麻麻的痛意,让他忆起方才从她身上传来的暗香,胸中蓦地升起一团火,直烧的他耳根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