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请了族老过来做个见证,把我们府里的产业分一分。”见世人落座,许氏开口说道。
“只是先分炊产,并不算真分炊,请族老们做个见证,趁我活着时,将产业分清楚,也免得我百年以后,再因为产业生出甚么事端。”许氏斩钉截铁道。
许氏从腕间取下佛珠,放在手心捻着,看了云茂一眼。
祖母还算得上公允,分给二房的田产庄园虽少,倒是府中数一数二的。铺子固然看上去收益平平,但位置都不错,如果好好运营,收益必会翻倍。
云茂见周氏再说不出甚么,呲牙咧嘴一笑,转头就钻进西院罗姨娘屋里去了。
这话里头起码有一半,真真说到太夫人的内内心。就是因为没人帮衬,以是才要分产呢!不狠心逼一逼,如何能让小儿子放心另娶!
好不轻易熬到老太婆将中馈全数交给她打理,还没摒挡完人事,就要分产!
周氏抿紧了唇,一条帕子拢在袖中,几近要被拧烂。
大房两伉俪的一番话,让许氏有些摸不着脑筋,这是不同意分产的意义咯?
……
云颂只想尽快分产,至于分多少,如何分,贰心中倒不大在乎,是以也站起来,朝许氏见礼表示承认。
固然云初当时是将二房的那份带进周家去,在周氏看来,也不如全攥在本技艺里实在。
虽说当时云初结婚的时候,云颂将二房应得的那份产业,悉数给她作了嫁奁。
上一世云初未出嫁前,也随云萱跟着周氏学了几天管家。厥后嫁到伯府,为了能让周明煦家宅敦睦,下了很大的苦工学习管家之事。不过一年工夫,就深得周明煦祖母大黄氏的承认,从不情不肯的小黄氏手中,拿到了主持中馈的权力。
周氏回府的当天早晨,就把云茂喊进房中,各方短长掰开揉碎了跟他说。却没想到,云茂只听几句,便暴露二非常不耐来。
见两房皆无贰言,许氏命人在族老的见证下,立了契,各方摁上指印,送到官府备案不提。
云茂与云颂再不对于,归根结底还是云家的人,现在摊牌说要把产业往她们周家搬,以云茂的性子,不出明天,西院那帮子贱妾,都会嚷嚷的阖府全晓得。
太夫人许氏做事一贯雷厉流行,一旦决定分炊,早早地令人回西南故乡请了族老,族老们一到都城,即命管事们将账目理起来,才连夜捎信给周氏,让她速速回府。
分产今后,李大管事未等大房撵人,便报了许氏,直接跟着云颂,帮手打理二房的财产。
“母亲分的甚是公允,我们全听母亲的。”云茂快步上前,笑着朝许氏见礼道。
李大管事将二房的产业清算清楚,便奉云颂之命,拿了账册和花名册来见云初。
她一想起云茂干下的混事,脑袋就要发痛。如有一日她不在,再来分炊产,还不晓得能闹成甚么模样。
周氏听到许氏的分法,实在有些不测,这个分法确切到处都在照顾着大房,单后代的嫁娶用度,都能分出好大一笔,何况另有千亩良田。
这些田产庄园,另有几个将来红利不错的铺子,在上一世,可都是大房的财产。
当时周氏已经完整把持中馈两三年,该搬空的都已搬空。
三个儿子都没结婚,云萱的嫁奁还差的远,现在分炊,对他们大房来讲,可真是非常非常不划算!
许氏指着面前的两本账薄,又道:“二屋子嗣薄弱,我做主,将两份产业调配调配,大房多田产,二房多铺子。
“至于我的嫁奁,留作养老之用,待百年以后,再由两房均分。你们可有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