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国天子不像前朝天子那般穷兵黩武,又夙来对重农抑商一说不屑一顾,是以,大齐国天子固然没有前朝天子那般圣明,可百姓却比前朝百姓要充足很多。
尚宛妗回过神来,眼神瑟缩里一下,那石阶上哪来的甚么中年妇人!
这么一想,城门官也不想决计奉迎她们了,正色道:“武威侯府派了人来接你们,等得久了,气候冷,有些站不住了,刚去了城楼上喝茶。夫人蜜斯们请等一等,小的这就上去请人下来。”
本来是武威侯的女儿倒不像武威侯那般魁伟粗糙,固然是北方的小娘子,看起来竟然比锦都很多小娘子还要水灵一些。这是四周百姓的第一反应。
武威侯府是朱漆的大门,门前蹲了两个石狮子,大门正上方的武威侯府四个字是当今圣上亲赐,飞龙走凤,气势不凡。这侯府是新修的,尚宛妗尽力把一个哈欠憋了下去,随便扫了一眼,每一根柱子,每一片砖瓦,她都亲目睹证过它们油漆斑剥,爬上青苔。
尚宛妗仰着头看着城墙上锦都两个朱红色的篆字,内心很有些感慨,这是她上辈子糊口了二十几年的处所。只是想着又要见到那些人,重回旧地的好表情立马就打了扣头。
锦书听得满脸佩服:“蜜斯您晓得真多!”
这时,大门开了,一个满脸肝火发鬓斑白的男人走了出来,中年妇人面上闪过一丝忧色,然后便见男人手一挥,滚烫的沸水泼面而来,她身上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锦书倒是第一次来这锦都,看甚么都希奇,见自家蜜斯发楞,便指着城门一侧问道:“蜜斯,那边是甚么?仿佛也有城门,如何都没有人畴昔?”
于管家正跟尚宛妗存候,却见尚宛妗直愣愣的盯着那石阶上雕镂的斑纹,一副痴了的模样,内心不由得有些感慨大蜜斯在彭州公然是没见过甚么世面的,面上倒是笑盈盈的,一声声喊道:“大蜜斯?大蜜斯?大蜜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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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小声对身边人道:“人说北方人开朗,不像我们南边的小娘子这般娇羞不肯见人,之前我不肯定,现在见了这武威侯府的二蜜斯,才算是信了这说法。”
尚宛妗顺着看畴昔,只见那边有一条河,宽十余丈,两岸栽种着杨柳树,城墙被刷成了粉红色,模糊看到有持了长枪的官兵来回巡查。确切是有直门的,只是紧紧的关着。
“总之人家就是会说话。”尚宛仪找不到话辩驳,却也不肯承认顾姨娘的话,就耍起了恶棍来。顿了顿,又抱怨了起来:“爹爹找了甚么人来接我们?办事未免也太不上心了,明显是来等我们的,却上了城楼喝茶,反而让我们等起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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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宛妗忍住想要颤抖的双手,昂首朝着那新修的石阶看去,仿佛看到一其中年妇人,穿戴半新不旧的罗裙,满脸绝望的跪在那边。目光死死的盯着关得严严实实的大门。
于管家一副脾气很好的模样,笑着对尚宛妗道:“老夫人和二夫人以及府里的几个少爷蜜斯都等着呢,大蜜斯如果喜好这石阶上的雕花,改明儿请了徒弟上蜜斯院子里雕去便是,何必因为这个迟误了时候。”
锦国京都外是列队进城的百姓,有背着篓子挑着担的,也有穿戴绫罗绸缎牵着马匹的,都是规端方矩的,并没有太大的鼓噪声,守城门的将士一个一个放行,井然有序。
这是在说北方小娘子不懂端方呢!尚宛仪却没有听出来,真当别人是在夸她呢,脸上的笑容更加的光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