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廷英头垂得极其低,咬着牙一言不发。
裴舒拨弄着隋仪景手腕上的一串珠子,也反应过来。
如果鄢廷英这么做,还能说是幼帝幼年不懂事。但是这事儿是由隋仪景做出来的,那得细究了。
朝堂之上那个没有受过隋仪景的磋磨,有些甚者,受过一次隋仪景言行拷问之人,后日再听到隋仪景名讳之时,便会忍不住痛哭堕泪,腿脚发软。
绿竹哭笑不得:“殿下,也就您敢这么对督公说话。以往对督公不敬的,那可都是……”
身后还传来绿竹一片心疼的声音:“娘娘,陛下毕竟年事还小,您对他也太严苛了。如果摔着了陛下该如何是好?”
鄢廷荣诺在隋仪景的肩膀上轻拍了两下,隋仪景明白鄢廷荣诺的意义,宠溺地将她放了下来。
隋仪景怀中抱着鄢廷荣诺,正徐行向着这边走过来。鄢廷荣诺一张小脸软乎乎的,眼睛又大又黑亮,像是两颗葡萄似的。怯生生的小手正抓着隋仪景的肩膀,脸上尽是娇小模样。
几近事事不必他亲身操心,那些见得了光,见不了光的事情,也自有万礼司会替其清算。
宫殿内传来裴舒,嘤咛的叫骂声:“哀家早晓得有朝一日,他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当日还不如,让哀家就死了算了。生了他下来,倒是给哀家生出这么一桩事来。拔除了万礼司,倒是与哀家从未说过,还免除了隋仪景的官。这一手先斩后奏,用得倒是真的好,连哀家都瞒下了。”
裴舒声音慢悠悠的:“孩子年纪小,皮实得很,摔打两下没事的。”
慈宁宫。
听到光武帝雷霆手腕地撤除了万礼司,并且削了隋仪景的实权,朝堂之上大家皆是喜不自胜,戴德戴德,念诵新帝威仪。
绿竹追出去,一眼便瞧见隋仪景和鄢廷荣诺,赶紧行了一礼:“见过千岁爷,见过公主殿下。”
鄢廷荣诺歪着头,猜想道:“爹爹,你说……哥哥多久会被母后给扔出来啊?”
鄢廷荣诺小大人似的,扑畴昔,抓住了鄢廷英的脸,狠狠揉了两下。
“哥哥,又被母后叱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