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别人反对,律堂主事已是满脸的不附和:“曹真人,虽说是你们的分园里丢了五灵仙参,你气怒也是应当的,但迷心丹还是过了。”
汤苗见此,便微微一笑:“弟子来宗门不过半年,这几个月都在溶洞里养星苔,还不知五灵仙参种在那里呢。”她又道:“若我真要盗灵草的话,必定要去分园细心勘察,要不如何能够一挖一个准,随便在溶洞顶上掏个洞就找着宝贝了呢?弟子修为寒微,如果呈现在分园四周如何能够没人发觉呢?”
律堂主事查问完后,核阅地盯着汤苗,道:“你境地冲破之事无人能证,盗宝之事倒是人证物证俱全,你另有何话讲?”
五元宗毕竟是高门大宗,律堂也很讲究端方章法,刑讯逼供甚么的那都是暗里才做的,汤苗这类人证物证确实的,连这一步都省了。是以,汤苗这怀疑人虽拒不认罪但也还能好端端地站在堂下接管询问。
那两个弟子还是肝火难平,灵草被盗他们也有渎职之罪,但此时再仇恨也不能胡乱掰扯,他们细心想想,便道:“没有。”
汤苗又问:“那他们都是何时何地见过我的?”
汤苗又问:“你们肯定吗?真的一模一样吗?”
汤苗惊诧一望,才发明说话的是她的徒弟青阳子。这倒是没想到的。这青阳子竟也有保护她的一天吗?
这景象天然也在料想当中,低修为弟子的神识那里能探到那么远的处所。汤苗心下倒有些赞叹,这律堂主事做事果然是非常松散当真的。
汤苗此时已看清楚了,这嘀咕的人面孔有些像曹冉,约莫也是曹家的人。此人又道:“那谁晓得呢?万一你和你的朋友起内哄了呢?万一你没来得及交给朋友就给律堂拿下了呢?”
半晌后,有人堂上却阴阳怪气地接口:“谁晓得你如何想的呢?万一你就是特别蠢呢?万一你就是想着出过后能如此推委呢?”
曹真人倒是一笑:“我这可不是浅显的迷心丹。”
“我们描述了贼人的形貌,有人见过你便想了起来。”
律堂主事此时摇了点头:“你的确有几辩白才,但这些都只是‘按理来讲’、‘以常理来论’罢了,事情偶然也有很多盘曲的。”他问:“你手中并无别的证据吧?但是你盗宝的证据倒是明显白白摆在这里的。”
汤苗面对这铁证如山的景象,竟没有软倒在地痛哭流涕地招认罪过,也没有高呼冤枉眼睛乱转地胡乱抵赖。她态度极好,神情安静,问甚么答甚么,只不过答案大多都是“不是”、“没有”之类罢了,摆出了一副拒不认罪的架式,但又温文有礼,让围观大众皆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不爽感。
这事情还没完呢,接下来,另有人证。
汤苗停了下,看看青阳子,道:“没了。”
溶洞只与几个小园子远远相邻,种的也都是低阶灵草,都是低修为的外门弟子在把守。此时他们被带过来,倒是一问三不知,都称没发觉到当时汤苗冲破时的灵气颠簸。
汤苗静待他们讲完,才问:“那有没有人在养五灵仙参的分园里见过我?”
“当然!要不我们如何认得出来你?!”分园的两个弟子已是不耐之极,堂上听着的世人眼中却有了沉思之意。
汤苗非常有礼:“回主事,我当时正幸亏冲破境地。至于人证么……”她看看四周,目光扫鞠问上坐着的世人,见二叔对着她略微摇了点头,便道:“倒是没有。”
汤苗摇点头:“这类测度那里能当真。”
律堂主事还在沉吟,那位被青阳子骂归去的金丹真人却俄然面色一变。他的手动了动,仿佛是想脱手的模样,但终究还是收归去了。现在堂上一堆元婴老祖,他脱手那里能讨获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