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沐再也管不了其他,一下子就排闼冲了出来,顿时一阵血腥味劈面而来。他从速关上了房门,绕过了屏风。薛如琳此时已经像被水里浸过的一样,有筋疲力尽之感。
宁沐这才后怕了,生孩子本来这么可骇,而如琳如许痛苦可骇的事已经接受了三遭,难怪说生孩子就是半只脚进了鬼门关,娘的,今后再也不生了!
宁沐把她扶起来靠着床头。
如琳低头看向中间躺着的孩子,胎毛还没有褪尽,鼻子小小,嘴巴小小的,情不自禁的伸出一根手指谨慎翼翼的去碰触他薄薄的脸颊,“他真小,没有绍儿刚出世的时候都雅。”
他抱孩子的姿式极其纯熟,连奶娘对他都放心。宁绍和咚咚小时候他都是常常抱着的,特别是咚咚,有一段时候不管是爷爷奶奶还是奶娘都不认,看不到他就哭,他只好夜里亲身带着她睡觉。
身下盖着白布,稳婆还在摸索忙活。
三个白叟家俱都欢畅的合不拢嘴,对白叟来讲没有比瞥见重生命更让人欢畅的事儿了。
宁沐俯身在她唇上一点,“饿着我了,出了月子你可要好好赔偿我,我茹素好几个月了,你看我都饿瘦了。”
有赵山长在,前面又有小厮举着灯笼开路,宁沐抱着如琳的手还是难以发觉的有些颤栗,细声的安抚着她,让她不要惊骇,风雪交集的夜里,如琳固然疼痛,但被圈在他臂弯的小天下里,非常的放心。
如琳拾起小拳头悄悄给了他一下子,“别闹,快扶我坐起来,我要看孩子!”
很快进了产房,两个稳婆和两个助产的婆子,碧竹碧桃喜梅都出来陪着了,如琳撑着把面吃了出来,断断续续的疼了二个时候,才全面策动起来。
大雪下了一夜,直至天明才垂垂变小,内里天寒地冻,室内却点了几个火盆,暖和如春。
稳婆笑眯眯的抱着孩子禀告,“宁老爷夫人,是个结实的小公子。”
赵山长和老太爷老太太都在隔壁房等着,宁绍也在这里焦心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