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陆府想干甚么?”陆澹到底没有傅绍堂沉得住气,率先开了口。
刘怀珠走上前,朝陆澹屈了屈身:“陆尚书。”
如果眼神能杀人,这两人恐怕早就大战几百回合了。
不管是从长相、出身、还是脾气上,陆澹都不会喜好刘怀珠这类人。
“我劝你最好不要在我陆澹的地盘上乱来。”他沉声说道,声音充满了警告,“就算你有刘璨撑腰,我也还是能够把你送到刑部牢房里。”
这个刘怀珠到底想干甚么!
反而是朴重的傅绍堂,靠攀附寺人,爬上了这吏部尚书的位子,成了朝臣嘴里大家得而诛之的大佞臣。
陆澹不再尊她父亲为师,而是改投到杨铮门下,做了杨铮的摆布手,乃至死力抛清与父亲之间的干系,乃至于朝臣都不晓得,陆澹曾拜了她父亲为师。
而傅绍堂则被父亲缠累,差点丢了官帽,厥后为保其不受更多连累,父亲亲手将他逐出了师门。
刘怀珠见机地后退了几步,陆瑾怡也下认识避到了廊柱后,朝中两位举足轻重的尚书,就这么对峙而站。
“倒是可惜了你那寒窗苦读数年的大侄儿……”他如有若无地叹道。
跟方才在跨院分歧,这回她用的是我,而不是二叔……也就是说,这礼是她送的,而不是刘璨送的?
两人仿佛就是在当时对峙起来的。
朝中嫉恨他的人这么多,也不差陆澹这一个。
陆瑾怡感觉很奇特,皱着眉四周张望,她站得处所是一处假山,四周置了很多盆栽,被雪打的只剩下枯枝了。
他背对着陆澹,脸上看不出半点情感,“难为陆大人还惦记取与本官同过窗,不过陆大人这话倒是说错了。应当是我们相互相互。”
陆澹瞥了她一眼,神情淡淡的,“刘蜜斯有事?”
她父亲是员外郎,算不得甚么王谢闺秀,但因着刘璨的干系,她一贯自视太高。
“我本是有个好动静要奉告陆老夫人,但看陆大人这般防备我,我又窜改主张了。”他瞥了陆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揣摩着该不该把这好动静,变成坏动静……”
更令她想不到的是,这两人竟然走了截然相反的路。
陆瑾怡听到大侄儿这三个字,心都提了起来,傅绍堂公然想在大哥调任一事上做手脚!
陆澹之前是个极阴沉的人,他会为了前程,投到杨铮门下,她一点也不惊奇,惊奇的是他在今时本日的作为,竟然颇受朝臣推许。
她有些失落地筹算分开,回身却俄然撞到了男人温热的胸膛里,他穿得是绯色绣锦鸡的补服,身上还带着淡淡檀香。
傅绍堂脚步微顿,却没有转头,他和陆澹明争暗斗了多年,不会听不出陆澹言语间的调侃,但这又有甚么要紧呢,他想做的事,向来就没有转头的余地。
刘璨特地让刘怀珠跟着他过来,也没详细说是甚么事,傅绍堂看了她一眼,转成分开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陆澹一眼,讽刺意味实足。
他说完,回身便要走了,他当然不是来给陆老夫人贺寿的,不过就是做做模样罢了,看到陆澹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傅绍堂表示很对劲。
之前只是传闻他和陆澹在朝堂上争锋相对,但她没想到两人竟然已经到了这类水火不容的境地!
傅绍堂没再与陆澹多说一句,走到刘怀珠面前,道:“走吧,陆尚书看来也不欢迎我们。”
要对一个方才步入宦途的人动手,幸亏他才做的出来。
他看了陆澹一眼,淡笑着问道:“我正要去给陆老夫人贺寿,陆尚书可要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