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过年,还早着呢。
甄家绸缎铺上的新料子卖得大好,另一边,金家绸缎铺倒是愁云暗澹。
“你如何这么抠门啊?”裴淳捂着脑袋抱怨:“平时嫂嫂给你发人为,一月都不止三两银子呢。”
甄家的人财大气粗,脱手就是大笔银子,先前甄老爷身材不好时,因着他要照顾甄家买卖,也特地给了他很多,为了把那笔银子还归去,裴慎费了很多力量。
裴慎当真给他列举了很多。
他忍不住在心中想:为何甄女人情愿收裴淳的东西,唯独不肯意收他送的?
莫非甄女民气里实在是讨厌他的?
他抿紧了唇,心中又想:他的确是不讨人喜好。
“……给甄女人买?”
“先前做的是平常的秋装与冬装,这回不一样,这回是过年的新衣裳。”丫环道:“姑爷还不晓得吧,每年过年,老爷和蜜斯都要做新衣裳,特地要等除夕那夜穿,说是过年要穿新衣,向来都是如许的。”
裴慎没有体例,只能抱着沉甸甸的一箱银子,回了本身的屋子。
裴慎的心沉了沉。
“甚么?”
裴淳收了银子也不跑,还问他:“那哥,你要给嫂嫂甚么?”
裴慎:“……”
金老爷卖出去的几个铺子,甄好就接办了几个,此中一个恰好是她金饰铺旁的阿谁米粮店。甄好美滋滋的,把内里的东西搬走以后,先空置着,只等着年节时铺子停业,好一口气打通了,来岁就能直接把金饰铺的店面扩大。
裴慎:“……”
他顿感头疼。
面对甄女人,他还能好言相劝,可面对甄老爷,他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听甄老爷的经验。更别说,甄老爷还不晓得他与甄女人是一对假伉俪,要传闻他不肯意收,只会反过来劝他收下。
但是……
就在这时,赌坊索债的人又拿着借单上门,扬言如果拿不出银子,就要拿走金老爷儿子的手脚,金老爷只能咬牙把银子掏了出来。
枝儿恍然大悟,她快步走过来,把丫环手中的布料接了过来:“我来吧。”
树倒猢狲散,都不比及过年,金家的绸缎铺就关门了。
裴慎不置可否,没有回声,裴淳就当他是默许了。
他抱着箱子深思了一番,心中俄然有了主张。
至于金家绸缎铺进的布料没有如设想中那般大卖,哪怕是压了代价,最贵的料子也还是没有卖出去多少。这料子本身贵,如果最风行的,年青女人咬咬牙,便掏了银子,可恰好比来满城都在甄家的月白新料,至于别的一些能买得起的人,不是风行,也更瞧不上。
“可我是要给嫂嫂买东西,嫂嫂这么好,天仙儿一样的嫂嫂,我总不能给她在路边摘把花就凑活了。”裴淳嘀咕。
裴慎下认识地头皮发麻,脚步也停下。
裴慎将箱子放下,空脱手来,敲了弟弟的脑袋一下:“你当银子是大风刮来的,说三两就三两?”
“你不必多说。”甄好又“啪”地一下把箱子合上:“你好好收着,想做甚么都能够,这回你如果不收,我就去我爹那儿告状了。”
裴慎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枝儿女人,当真不消再给我做了。”
裴慎一噎,当真是说不下去了。
“你要买甚么?”裴慎问:“你在这儿有吃有穿,过的还不敷好?还想要买甚么?”
可这回还不等他想出回绝的借口来,甄好就已经回身提起裙角跑走了,恐怕他又说一句不可。
甄好找其别人联起手来对于金家时,甄父笑眯眯地看着,也没说反对的话,也没说帮手的话,只等着女儿撑不住了主动来找本身,谁晓得最后竟然真的被甄好做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