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贵妃向来是看到儿子就欢畅,再看儿子带来的两盆确切相称不是凡品的茶花,连声赞个不断。
蒋先生看着一脸不忿不平的大皇子,内心没有了之前的焦灼担忧,反倒安静的出奇,他把话说到,听不听,他也管不了了。
“皇上和贵妃如果不再视大爷为子,大爷这会儿还能坐在这儿?早埋进土里了。”蒋先生忍不住刺了句。
蒋先生看着他又交代道:“大爷,多想想畴前,小时候,贵妃是如何心疼大爷的,不幸天下父母心,贵妃待大爷,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大爷千万不能自外于贵妃和皇上,这一趟去,只要一件要紧事,就是讨了贵妃的欢心,只要贵妃欢畅了,别的,都不是大事。”
“你可真会白日做梦!那一对老东……他们如何对我,你这眼睛莫非瞎了?不会治我的极刑?哈!你想的真美!”大皇子一声嘲笑,“他们巴不得找个借口杀了我呢!他们眼里,只要老四才是他们的儿子,我不是!我已经不是了!”
“大爷得去一趟长宁宫。”蒋先生感觉身上的倦怠越来越重,重到连说话都非常吃力,“皇上那边……”蒋先生没说下去,皇上那边他已经搞砸了,只能在周贵妃那边用心周旋,看能不能周旋返来。
虽说大儿媳妇和四儿媳妇都是她亲身挑的,可说不上来为甚么,她总感觉不管是大儿子府上,还是四儿子府上,正妃都没有侧妃懂事孝敬,当时挑的时候没看好,这两家的正妃和侧妃,都该调个个儿。
进了长宁宫,大皇子一起长驱直入正殿内。
大皇子一出门,周渝海仓猝坐到蒋先生身边,体贴的看着他,“先生?”
“那也是。”蒋先生在大皇子背后低低应了句。
大皇子站起来,似是而非的应了一声,“天不早了,吃了午餐再去不晚。”
传闻是王妃霍氏养的花,周贵妃脸上的忧色立即褪掉一层,“本来是霍氏挑的,怪不得,我就瞧着,这花好是好,挑不出弊端,可就是感觉哪儿差了口气,霍氏这目光,到底跟你没法比。”
“是吗?照你这么说,甚么长幼嫡庶,十足都不算了?阿娘想让谁承大位,谁就能承大位?如果如许,我现在便能够一刀抹死本身了,阿娘内心,只要老四一个儿子,我不是她儿子。”大皇子想着周贵妃,满腔的愤激堵的内心一阵接一阵的痛。
从大皇子通身肝火出去,周渝海就一向不断的瞄着蒋先生,看出了他的怠倦和厌倦。
周贵妃对这两个儿子,从小到大,以捧在手心怕吓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精力捧大的,不管是大皇子还是四皇子,到长宁宫来,向来没需求通传过,让她的宝贝儿子等通传这么大的工夫,她都舍不得。
“我没事,有点累了,约莫也受了些寒,没事。”蒋先生粉饰着那股从心底涌起的倦怠。
或许是周渝海和蒋先生那句寄以秉承家国基业的厚望起感化了,大皇子是心平气和,脸上有笑进的正殿。
大皇子神采变了,周渝海仓猝上前打圆场,“先生都是为大爷好,大爷先消消气,姑母那脾气,大爷还不晓得,就是得好好哄着。先生说的也有事理,如果皇上和贵妃不是跟畴前一样心疼大爷,四爷能容大爷活着?”
“呸!他能跟我比?他给我**都不配!”大皇子狠狠的啐了一口,蒋先生仿佛没听到,在大皇子的吼声中,腔调稳定的接着往下说,“你和四爷拼的,不过就是谁能多得皇上和贵妃的宠嬖,特别是贵妃,大爷,这话我早就跟您说过,您和四爷,说白了,就是得贵妃心者得天下,大爷千万不能轻怱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