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媚低头听着,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
“另有我!秋媚姐姐,我最喜好你,你走了,那这园子里另有甚么意义?幸亏你没走!”夏纤紧跟清菊前面也举起杯。
“咦?不是说不要分开李家?今后女人如果出嫁了呢?我们再当一回陪嫁?女人如果……莫非大爷不是李家?”夏纤有点晕了。
“宁老掌柜就没跟秋媚表哥说陶家这事,只跟秋媚表哥说了女人跟姜家义绝,秋媚也跟着又回到李家,太太筹办放秋媚她们出府这事,秋媚表哥就托宁老掌柜卖庄子、宅子,要进京替秋媚赎身,说他阿娘活着时,给他和表妹定过亲,他想赎秋媚归去结婚。”
“好好跟着太太当差,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分开李家,就算万不得已,也最好分袂开李家。”文二爷一字一句说的很慢。
“大爷是李家,可大爷要娶大奶奶,李家内宅,是要归大奶奶管的,大奶奶虽说也是李家,可大奶奶跟太太、跟女人必定不一样,我是说,大奶奶的端方,跟太太、跟女人的必定不一样,再说啦,我们本来就是女人的丫头,归正我是不管那么多,我这辈子就跟着女人,哪儿也不去。”
秋媚双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里流个不断。
秋媚来者不拒,很快就喝的神采一片绯红,醉倒在炕上,小悠和清菊将她放好,盖上薄被,三小我重新坐下,重新温了壶酒,文二爷拿过壶,替小悠、清菊和夏纤三人斟了酒,举杯表示三人,“来,我敬你们三个。女子不易,可贵你们都是如许的真脾气。”
“第二,太太百年以后,就跟着女人,女人到哪儿,你们就到哪儿,你们要当女人的丫头,女人的人。”文二爷说第二条。
“好丫头!”文二爷一脸赏识,鼓掌奖饰,“怪不得能在你们女人身边当上大丫头,这份明白实在可贵。”
“哭吧,好好哭一场,哭痛快了,也就好了。”文二爷表示秋媚,秋媚一把接一把抹着眼泪,“不哭了,早就哭好了,我刚才也没哭,就是眼泪……流了点儿眼泪,我有甚么好哭的?”
“背面看中了秋媚的表哥,说不消做上门半子,做了上门半子,怕碍了秋媚表哥今后的出息,只求两条,一是秋媚表哥要给他们老两口养老送终,二是,若只要一个儿子就算了,如有两个儿子,第二个儿子要替陶家顶门立户,女人话传到的时候,陶老爷刚找宁老掌柜说了这事,求他作伐,去问问秋媚表哥的意义。”
“宁老掌柜没让他卖庄子宅子,也没让他进京,说是宁江恰好本年要送年货进京,就让宁江走一趟,替他讨太太示下,许不准他赎秋媚归去,如果准他赎回,就让宁江顺道把秋媚带归去,赎身银子他先替秋媚表哥垫上。”
“秋媚姐,你表哥多好,有情有义,你何必……”夏纤刚劝了半句,就被秋媚打断,“你不懂!”
“有几句话,”文二爷放下杯子,神情慎重,“二爷这几句,可都是掏心窝子的话,你们都要记在内心,记着这几句话,这辈子或许都能象明天如许,吃吃喝喝、顺顺利遂过完。”
“那就好,来,我敬你一杯,我们秋媚有情有义,是好样儿的。”文二爷举杯表示秋媚,清菊仓猝给秋媚满上,秋媚端起杯子,冲文二爷举了举,一饮而尽。
“二爷这是夸我们呢,还是损我们呢?”小悠一边喝一边笑。
“陶老爷本年五十一了,头一个媳妇生孩子时没能生下来,一尸两命,还是个男孩子,屁股先出来的。陶老爷难过的不可,给媳妇和儿子守足了三年孝,才又续了一个,进门三四年才怀上,生了现在的陶大娘子,生了陶大娘子后,陶家太太再没开过怀,陶家太太三十岁那年,前后给陶老爷纳了两三个小妾,进门五六年,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背面陶老爷就死了心,说这是他命里无子,送走了两个小妾,和太太两个吃斋念佛,就守着陶大娘子过日子,本来是筹算招个上门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