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赵老夫人年纪大了,精力有限,福安长公主这里椅子坐着难受,茶回回都是她讨厌的,就连四周的味儿,都让她难受,每回长篇大论说上小半个时候,她就累的受不了,得让人扶着归去了。每逢月朔十五,李桐也就是晚大半个时候出门,到宝林庵和福安长公主说话。
“甚么?”李桐脱口惊叫,伸手拿起张大红禀贴,却被福安长公主探身过来,抬手将贴子从她手里打飞出去。
“太俄然。”福安长公主看着李桐关了窗户,闷声说了句。
姜焕璋定定的看着灰头土脸,连乡间村妇都不如的顾姨娘,顾姨娘见姜焕璋直直的看着她不移眼,内心一宽高兴非常,从速甩开青书上前两步,泪眼汪汪看着姜焕璋,“表哥……”
李桐看着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的禀贴,一个动机从心底涌起,这是宁远的手脚?这是要逼福安长公主再也不能回避?
福安长公主看着李桐扔了禀贴,长长叹了口气,仿佛那堆禀贴是压在她身上的五行山,扔出去了,她就能透气了。
“你得筹算筹算今后了。”李桐没接着碾茶,昂首看着福安长公主,一脸严厉,“你躲在这个小院里,凡事只装看不见,能看不见几年?明天这堆贴子是赵老夫人拿来了,说扔就能扔了,如果明天皇上也送了这一堆贴子过来,限你今明两天挑一个出来,你莫非也扔了?”
这不是顾氏!
“退一万步,就算你能熬得过皇上,新皇即位,你感觉就能今后摆脱嫁人这件事,在这间小院里终老了?如果皇上大行前留下个让新皇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的遗言,那你如何办?新皇如何办?”
“表哥!”顾姨娘这句表哥音还式微,就被紧挨姜焕璋站着的曲大奶奶嘲笑打断,“我再说一遍,你可想好了,叫了表哥,我可就得让人把你送回顾家了。”
“年里年外么,畴前我外婆在的时候,一进腊月,总要唠叨几次:桐姐儿不小了,这婆家的事得留意起来了。”李桐一边说,一边拧了帕子,将茶案擦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