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踌躇了好久才出来找你。”宁远难堪里带着几分模糊的低声下气,“明天腊八,想找小我说说话,除了你,实在没别人。”
“让我想想。”霍氏绞动手,急的在屋里团团转,如何办呢?大爷明天太变态了,这一劫到底逃没逃畴昔,她内心七下八下,不安的短长,越想越感觉必定没逃畴昔,如果让赵氏再告上一状,她的命说不定这回就交代出来了。
水莲一句多话没有,点起支蜡烛放到地上,绿梅已经醒了,出去服侍李桐穿衣穿鞋,绾了头发,水莲拿出件最厚的大毛斗蓬,给李桐披上,又将帽子提起,戴到头上。
李桐出来,卫凤娘冲她长揖到底,一句话没说,带着她穿过月洞门。
后园的花厅里,宁远坐在雕栏上,一只脚踩着地,一只脚踩着雕栏,正抬头看着天上的弦月。花厅中的石桌上,好象堆了一堆东西。
“可不又是我,我没事,是我家爷……”卫凤娘的话没说完,就被水莲打断,“女人睡着了,这半夜半夜的!女人睡着,谁也不准打搅,这是我们太太的话,请回吧。”
看到李桐过来,宁远从雕栏上跳下来,几步迎上来,“你睡了?”
“这不算凉。”宁远凑上去看了看,伸手捏了块滚在一边的肘子肉扔进嘴里,“没冻上就不算凉,就是冻上了也不怕,放嘴里一会儿就化了。”
“好吧,我去看看,女人如果醒了,我就问一句,如果没醒,你把这手拿归去,我要关窗户睡觉了。”水莲踌躇了下,折了其中。
水莲掂着脚尖走到床前,将帘子掀起条缝,一脸痛苦,“女人,她非要我来问问。”
“我一贯睡的早。”李桐打量着宁远,他从雕栏上一跃而下时,她看到了几分镇静,可这会儿,他身上仿佛又有些寥落和孤单。
李桐确切醒了,她觉轻,卫凤娘敲头一声,她就醒了。
“行。”卫凤娘满口承诺,她家女人必定醒了,如果连这个她都能听错了,那她这几十年的工夫全都是白练的了。
摊了一桌子的吃食都是凉透了的,银杏糖藕还好,那些肉食,红色的油腻在上面,看的李桐有些反胃。
霍氏忍不住舒了口气,赵氏愤怒不已的站起来,冲霍氏重重哼了一声,一阵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