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焕璋有点胡涂了,他想说甚么?说这些是甚么意义?这些还用他说吗?他都晓得,谁不晓得?
姜焕璋看着季天官,眼皮微垂又抬起,他晓得他要干甚么,不过乎先夸后劝,又拉又打,先说赏识再寄厚望,乃至还能够露点要传衣钵的口风,好把他拉拢畴昔,断念踏地为他效力。
“是是,我都记下了。”晋王答的极快。
季天官顿了顿,叹了口气,“父亲说过一回,父亲说,若论赋性,四爷不如大爷。”
“天官刚才说的,我都记下了,明天就进宫给贵妃娘娘存候,禀报办年的事,天官放心。”晋王接着表态,季天官舒了口气,冷冷的斜了眼一向斜看着他的姜焕璋,长揖到底,“下官脾气有点急了,王爷恕罪。王爷既然都明白了,下官就先辞职。王爷,”季天官直起上身,一脸严厉,“有句话,贤德之君之以是贤德,不过远小人近君子罢了,望王爷铭记。”
“王爷,这事您得拿定主张,守株待兔,这太好笑了。有天命也得先尽了人力,所谓天命,不过是尽了人力以后,有所收成罢了,姜长史这个天命,好笑之极!”季天官被姜焕璋气的语速都快了很多。
“昭华,”季天官语重心长,“我晓得你一心为了王爷好,王爷本性朴素温馨,你不忍心他出面,一脚踩进这件动辄存亡的大事里,招来祸害,乃至有杀身之祸,可王爷是皇子,他姓林,为了林氏基业,为了天下万民,他不能独善其身。”
“如果大爷或是四爷登上大位,那就是我等的大灾,也是天下万民的一场大灾害。皇上一共四位皇子,五爷还小,又身弱多病,就算他身材安康,长年困在离宫,与世隔断,成善于妇人之手,必然不是能为君之人,为你我的身家性命,家人宗族计,为天下万民计,三爷秉承大位,是最好的挑选。”
姜焕璋微微有些愣神,好象跑偏了么。
“天官放心,这件事上面,天官的意义,就是鄙人的意义,鄙人绝无二意,只是,鄙人感觉天官太沉不住气了,天官这个年纪,修身养性的工夫应当不差,竟然还如许沉不住气,鄙人真是没有想到。”姜焕璋拱了拱手,客气中带着不自发的居高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