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卜，季老丞相神采很不好，隔天，他沐浴斋戒，重新又卜了两卦，两卦都和前次一模一样。”
想到吕相，宁远眼睛眯起，吕相是季老丞相倾慕培养，一手提到这个相位上来的，他和季老丞相一脉相承，当年，大姐和小五是得了季老丞相脱手互助，才闯过那一关，活了下来。
说到这里，吕相俄然停了，满脸欣然，好半天赋接着道：“我当时应当劝住他的，唉！季老丞相说，他以寿数相祭，求一个真卦，翁翁畴前一向不大信赖如许的事，乃至神佛，也不过敬而远之罢了，季老丞相这么说，翁翁当时没当回事，那天，我替季老丞相护法，整整一天一夜，天明的时候，季老丞相开门出来。”
“我劝老丞相，鬼神之事，不成不信，也不成全信，季老丞相说我不懂，不要胡说，隔了十来天，季老丞相和我说，他筹办再卜一卦。”
“嗯。”吕相已经翻开拜帖，悄悄呼了口气，叮咛小厮，“下去吧，跟门房说，没事，一名旧友开个打趣，不是拜帖。”
吕相看着孙子，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答道：“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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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问的不要多问。”吕相怅欣然然，“这几年，我一向想，如果然有寿数，如果当初季老丞相没卜那最后一卦，说不定，季老丞相现在还健在，如果季老丞相健在，或许就没有明天的惨事了。”
“啊？”吕炎这回更加惊奇了，“同一件事，两次两卦，一模一样？季老丞相如何说？”
“约莫会。”吕相不晓得在想甚么，有些心不在焉。
“啊？”吕炎一脸绝望，“翁翁当时应当多问几句。”
“翁翁，”吕炎正要再问，书房外，小厮的通传声响起，“相爷，大少爷，有人递了张拜帖出去。”
“这话是季老丞相说的，季老丞相看人，好象还向来没错过。”吕相想到季老丞相，又想感喟。
“大爷要赐死了吧？”吕炎问道，吕相摇了点头，“说不准，约莫要高墙圈禁，也就是多活几年。”
宁远一跃而起，穿了斗蓬，带着大英大雄，上了辆极其浅显常见的大车，从定北候府后角门出去，往吕府畴昔。
“嗯？”吕相皱起了眉，半夜半夜的，拜帖？“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