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是真的?”墨七眸子都快瞪出来了,“夜雨跟我说,我没敢信!大爷如何给贵妃灌上毒药了?要灌,他也应当给四爷灌吧?你说,是不是灌错人了?”
“也是!”苏子岚想了想,可不是,给姑姑上香说一声这事,不见得非得阿爹去,他去不就行了?
禁军们面无神采,瓦工们个个紧绷着脸,手里的砖头飞来飞去,砌的缓慢,大皇子的声音一点一点被砌进了高墙内。
他守到天明,也没见四爷出来,回到府里,才晓得这一夜闹腾,是因为姑母没了,大爷毒死了姑母,四爷立了太子。
王府里,几近统统人都在看着垂垂升起的高墙,最后的惊骇已经畴昔了,高墙内哭声喊声响成一片,异化着大皇子沙哑的已经没有人腔的尖叫怒骂,一幅天国来临的末日气象。
“我出去逛逛,夫人要问,就说我一会儿就返来。”苏子岚叮咛一声,大步出门,上了马,走到巷子口,左看看右看看,游移不决,去哪儿呢?嗯,去找小七说说话,他这一肚皮的话,也就能跟小七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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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灵也传不到你们府上吧?再如何得宠,也就是个贵妃,能如何着?你阿爹真是!”墨七也跟着抱怨,“要不,我们出城去跟你姑姑说一声?归正我们都闲着,闲着也是闲着。”
侧门内,大皇子冒死拍打嘶叫道:“娘舅!求求你!娘舅!看在阿娘的面上,娘舅!娘舅!你这个牲口!你不敢见我?你这个牲口!”
“这么大事还能没传闻?周贵妃被大爷一碗毒酒灌死了!”一说到这个,苏子岚镇静的眉毛乱抖。
苏子岚勒马直奔墨相府上,他常来常往,不消通传,直奔墨七的小院找墨七说话。
“没有这墙,我们也没出过几次大门,砌不砌的,跟我们有甚么相干?”看着高墙,霍氏内心非常安静,除了安静以外,没有她觉得的惊骇难过,倒是有几分痛快之意,就象那天她揪着赵氏,把阿谁贱人扔进湖里以后那样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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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承诺一声,飞奔而出,很快就飞奔返来,“世子爷,说是侯爷和夫人正筹办进宫守灵的东西,不出城了。”
随国公斜了眼大皇子方才出来的侧门,往中间挪了挪,叮咛工匠,“那边,从速砌起来。”
到了墨相府上,门房回说七少爷出去了,周六更加愁闷,难过的差点要哭出来,勉强爬到顿时,晃闲逛悠,远远的,一眼看到软香楼,指着远香楼,有气有力的叮咛,去那边,他去找阿萝喝几杯酒。
“本来说是要出城跟姑姑说一声,厥后,又说怕宫里传召守灵,就不去了。”苏子岚悻悻然,“人都死了,还这么能祸害人,阿爹也是,告一天病就是了,还是去给姑姑上柱香,说一声这件事更要紧吧。”
因为周贵妃暴死这件大事,墨二爷已经替墨七告了假,叮咛他在家呆着,不准随便出门。
周六一夜没睡,先是被阿娘唤醒,让他送太婆进宫,送了太婆返来,阿爹又把他叫过来,叮咛他带着保护仆人,到东华门守着四爷,如果四爷出来了,必然要守好四爷,寸步不能离。
几个禁军一把将大皇子推动去,利落的关了门,锁上,中间等待的工匠仓猝上前,用铁汁将锁灌实,等在中间的几个瓦工一起上前,叮叮咣咣的用砖将门砌死。
“王妃。”桃夭看的浑身微微颤抖。
“欢畅,刚传闻时不敢信,厥后讲是真的,叫着姑姑的名字嚎啕大哭,真是……”苏子岚叹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