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又哭又诉,还真哭出委曲来了,一头跄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文二爷出了长亭,宁远俄然叫道:“等等,另有件……小事。”
…………
“也不能白委曲你们,周渝民、墨宸、苏子岚,赏佩金鱼袋,实补七品衔,周渝民民政上极有天赋,到户部领份差使吧,墨宸、苏子岚进工部,今后,都城表里河道的事,就下落到你们两个手上,其他细节,季天官看着办吧。”
皇上看了随国公一眼,又看向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的枢密副使周家老四周泽轩,再看向吕相,“如何回事?”
“皇上,确切如周渝民所说,并没有迟误津河船埠来往船只卸货装货。现在隆冬,各个船埠船货都少,津河船埠的货栈最多,每家货栈,都养着些在货栈内扛包垒货倒仓的夫役,每家货栈都有,少则五六个,多的二三十个的也有。船少货少,货栈里的活也少,各家货栈管事,很乐意从船埠上接一些装卸的活,免得自家工人老是闲着,是以,津河船埠,以及别的各个船埠,并不缺人装卸货色。御史台这份弹劾,乃不解民情。”
“你我各管一头,还成不了,小爷我都没脸活着了,行了,从速走吧,转头见。”宁远一拱手,几步畴昔,翻身上马,纵马而回。
再传周六,周六没等御史一脸激愤的说完,眼泪就下来,一边哭一边从怀里摸到袖子里,再从袖子里摸到靴桶里,总算摸出团皱巴的不成模样的宣纸,将纸铺在地上压平,双手捧起来。
“皇上啊,到明天……不是,到明天,就我大嫂那几船花椒说是没人卸货我大哥一鞭子把我抽的破了相啊……”周六抬开端,指着本身还没如何消肿的额头,“皇上,呜呜呜,我苦啊!我快没活路了……皇上……”
“皇上,这是我从津河船埠招走那些夫役以后,靠到津河船埠的船和货,都在这里,您看看,有没有迟误,皇上,您给派了差使,都城表里,不能有人因为暑热伤了性命,大夏天儿的,船少货更少,那些夫役,好些都是连续好几天没活干,我到津河船埠检察时,亲眼看到的,这如果饿死了,也算是因为暑热致死的吧?返来我就一向想这事,得给他们找点活干,恰好,墨宸修河缺人手,我把找到墨宸,把这活包下来,给津河船埠头的夫役干,好让他们活命啊。”
皇上微微昂着头,吕相这番话,让他非常得意,都说这几个是都城最不成器的祸害,看看,到他手里一调教,周六这差使办的多好!
“好了,朕晓得你委曲了,这趟差使,你办的很好,朕很对劲。墨宸,苏子岚,你们两个也很好,肯用心至此,朕心甚慰。”
“皇上您瞧瞧啊,我就晓得他看我长进内心难过,可他也不能如许啊……”周六头一下接一下跄着金砖地,哭一声,手拍一下金砖地,直哭的随国公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几次忍不住想呵叱,乃至想猛踹周六几脚,却没敢动,君前失礼,他先有大罪。
跪在周六中间的墨七忍不住笑,从速趴在地上,这周六,越来越有七爷的味儿了。苏子岚无语之余,也闷了一肚皮笑意,这个周六,敢这么哭,必定是有十成十的掌控,也是,他事事听宁七爷调遣,宁七爷哪是个会亏损的人?
“计算那么多干吗?做成了真,就是真,做不成真,就是假,这头你放心,那头,就看你的了。”宁远用马鞭捅着文二爷。
文二爷被宁远捅的上身一前一后,眉梢乱飞,嘿嘿笑了几声,“七爷这头真了,那头,我还能让他假了?唉哟!这回真要多谢七爷!这事真能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