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工竹篙轻点,撑船离岸,顺着水流,往城外缓缓而行。
“不说了不说了,当初,唉,当时候,真还不晓得姜兄是如何熬过来的,我如果晓得……我如果当初就晓得,只怕我都熬不畴昔!”
送走姜伯爷,那位胡宗安胡兄两根眉毛一替一个抬起落下了好一会儿,嘿嘿笑起来。(未完待续。)
人定时分,船泊在城外月湖正中,知情识相的美人儿服侍姜伯爷沐浴洗漱,进了船舱,云袖纱衣透裙迎上来,替姜伯爷褪去衣服。
“想当初,就数曲兄才华最高,姜兄说过多少回,说曲兄有为相之才,可惜,可惜啊!”男人痛心疾首。
“不说了!我们兄弟相见,这是丧事,不能在这儿寡坐了,不然……唉,你我相对,如何不想起曲兄?这太让人难过了。不如我们找只船,沿河观风赏景,也好分散一二,当初,姜兄和曲兄都最爱月下汴河的景色,想当初,我们三人……唉!”
这位曲兄,风采竟然跟他不相高低,以他的风采,又有为相之才……他如何能把如许一个厚交老友给健忘了?
直到第二天将近中午,那只花船才停回茶馆下,姜伯爷摸着云袖的小手,依依不舍送她下了船。
姜伯爷忙跟着站起来,下了楼,汴河边上,已经停了一只又大又新,豪华的非常高雅的花船,花船上,三四个十五六岁,娇媚娇俏的女伎站在船舱门口,看到两人,款款蹲身,曲膝见礼。
姜伯爷恍恍忽惚,有遇仙的感受。
两人几句话间,一顶小轿在岸边停下,轿帘掀起,云袖扶着丫头的手,下了肩舆。
姜伯爷十几年的过命厚交……现在他感觉他总算想起来了……胡宗安胡老爷笑眯眯看着姜伯爷,叮咛管事,“姜伯爷昨儿个累着了,骑不得马,去找辆车,送姜伯爷回府,另有我给姜伯爷带的礼品,一起送到绥宁伯府。”
“好!唉,可惜曲兄……”姜伯爷一口承诺,想着仿佛已经想起来的曲兄,怜惜的一声长叹。
姜伯爷连连点头,船上月下,河风轻吹,有酒有菜,小曲儿清雅,美人儿娇媚,确切是他的最爱。